許師其喉嚨緊了緊,他心情很複雜,他想起躺在病床上形如枯槁的父親,是不是當年他也是這樣被人大卸八塊吃得屍骨無存。
他越想越可悲,疲憊地重新仰面躺倒,一顆淚從眼角劃落,馬上被荼紫敏銳地捕捉到。
那顆淚順著結界空間裡被操控的引力飛到了荼紫手心上方,變成了一小簇綠色程式碼,然後飄到她額頭,一下滲透進去不見了。
她敏銳地感覺到他的多巴胺指數下降飛快,於是便問:“你哪裡不舒服嗎?”
“在你眼裡,他們算什麼?那些被你吃掉的人。”
荼紫眼珠一轉:“emmm巧克力、蛋糕、糖塊,或者……你喜歡吃什麼?”
許師其聽了皺起眉,直到他聽到荼紫突然湊近他耳邊小聲說:“其實你在我眼裡就是一塊蛋糕。”他立刻嚇得睜開眼,驚恐地支起身後退。
可他剛想爬起來,突然發現身上那套損耗67%的“面板”已經不見了,此刻他就赤條條地一身“原始”面板。
“而且還是一個撕開了包裝的蛋糕。”她帶著調笑的口吻說道。
許師其腦內再次閃現那幾個被她撕成碎片吃掉的人,但他還是故作鎮定。
目光落在女人那張好看的臉上,他又無來由說服自己,從剛才到現在,她只要想,她應該已經吃了自己。
這什麼該死的盤絲洞嗎?
然後他很快意識到她可能只是在逗他玩。
他露出尷尬的表情,疲憊地重新躺平。
荼紫彷彿已經知道他想問什麼,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都破成那樣了,還能修不成。”
“我老妹能修。”
“吶,還給你。”荼紫打了個響指,那套衣服便整整齊齊疊好放在了不遠處。
許師其立刻將其收回庫裡,又隨便抓了套衣服換上,這才起身坐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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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師齊從鏡州下線後,剛一恢復身體知覺,就感覺腰痠背痛,早知道這麼耗時,就應該躺保健倉裡了。
他摘下腦機穿戴裝置,才發現不知怎的,自己的按摩躺椅被人推到了牆邊,此刻他就對著牆坐著。
他馬上從兜裡掏出人工耳蝸外機安上。
妹妹許詩程和衛慶的高分貝對話聲讓他頓感不適。
許師齊背對著都能感覺到衛慶語氣非常窘迫:“實在太不好意思了許小姐,我麻煩到你們了。”
“我哥的褲子你穿得還挺合適的嘛!”
“額......我......”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人上吊大機率就是會失禁,這很正常!我哥以前也試過。”
“咳咳!”許師齊黑著個臉從按摩椅走下來,工作室裡的兩人才停止了對話。
許師齊掃了幾眼周圍,衛慶身上正穿自己的褲子,地面好像剛拖過,還有點溼。
衛慶登入時坐的那張皮沙發被擦得鋥亮,沙發墊也不見了。
“聽說剛才嫂子開大,是真的嗎?”許詩程興致勃勃地問。
“嫂子?”衛慶馬上從尿一地的尷尬中抽離。
“別聽她亂說。”
衛慶感到一絲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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