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視模式開啟,埋伏在站臺的人員全部被標成了紅色剪影,一覽無餘,足足有30多人。
有病吧,安排一個排的NPC在這,而且NPC都是無限子彈量的,不打爛他們腦袋他們就能一直“突突”個沒完。
而此時,他突然發現在出站樓梯處,有一個標註成黃色的剪影,不同顏色,他轉頭望了望不遠處的流浪漢,他被擋住的部分也標出出了黃色,難不成紅色的是NPC,黃色的是真人。
“老岑,集中火力打那個樓梯!打穿它!”許師齊將裝滿彈藥的野戰武裝腰帶丟給了流浪漢。
子彈與鉛彈齊飛,黃色剪影並沒有加入戰局的意思,直接往站內逃離,直到消失在許師齊視線中。
“11點方向,老岑,兩點有兩個,出站樓梯,還有,樓梯,轉移,你位置被發現了......”許師齊有條不紊地指揮著。
不行,這樣頂不了多久。
許師齊從系統裡取出M82,等等,這群NPC有無限彈量......M82的子彈有點貴啊,我賣給誰不好,沒必要在切片裡氪金倒貼吧。
這點小危機就地取材就行。
於是他又從系統裡取出工具箱,“老岑,火力掩護一下,我要把車的電池拆下來!”
許師齊在槍林彈雨中爬回了軌道電車上,這敘利亞風的車只有車框,沒有任何遮擋,電池又在非常外露的位置,流浪漢能做的只有分散火力。
許師齊必須要在被射成篩子之前將電池拆下來。
這車是他設計的,許師齊對這車的零部件都做了具體的設計。
不少遊戲發行不會允許玩家拆卸一些固定作用的物品,一般只編寫了物品正常運作的功能程式碼,這樣可以節省很多工作量。
這就好比做一個西瓜放在那,你告訴玩家這是道具,用來觀賞,不能吃。如果玩家切開了瓜,裡面就是空白的,什麼都沒有。
而許師齊當時把西瓜的籽都做了出來。
他希望這是個令人信服的世界,玩家可以發揮想象力和動手能力,利用場景內一切的物品創造無限的可能。
此刻許師齊感覺身體越來越沉,打進身體裡的子彈彷彿聚成了實心鉛球擠壓著他的五臟六腑,全身體力像被抽走了一樣。
01小男孩:防禦值清零,體力值剩餘12,生命值20,請問需要使用財富值兌換嗎?
許師齊:我tm現在整個胃整個消化系統都是子彈,是不是可以用飽腹值兌換體力值?
01小男孩:看您現在這麼忙,我有一鍵智慧最佳化兌換,請問需要嗎?
許師齊:......
隨即,許師齊感覺體力恢復了一些,勉強可以把那塊拆下來的電池抱緊,他用自己身體為電池擋住火力,生怕它遇火提前爆炸。
“老岑,一會我丟這‘地雷’過去,你就集中火力射它。”
得到回應後,他把體力值兌滿75,回憶了一遍讀書時體育課學的扔鉛球的動作,將那汽車電池扔向了站臺。
“砰!”許師齊站起身完成投擲動作的同時,一顆5.8mm的子彈命中了他的腦門,他感覺腦袋像西瓜一樣被一個錘子砸碎,疼痛在一瞬間蔓延到了全身。
幾乎同一時間站臺內一聲巨響,那汽車電池被射中後瞬間爆炸,把站臺的出站樓梯連同天花板都炸塌了。
許師齊像一具屍體僵直地杵在車框旁,即使多年傷病使得他的痛覺比常人遲鈍,但這當頭一擊正中命門還是讓他瞬間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的一刻,他知道自己大意了,翻車了,但身體像被鉛彈和水泥灌滿了一樣,已經無法動彈。
他的屍骸,像戰場上戰死在最後一刻的將士,在屍山血海中佇立著,用僵硬的屍體做旌旗最後的旗杆。
火光散去,揚起的塵土重新沉澱。
流浪漢緩緩從廢棄爬出,左手拿著斷掉的右手,他丟掉斷手後取下腰間掛著的眼鏡,那眼鏡此刻突然冒起藍光,看上去非常電子賽博風。
他緩緩將眼鏡戴上,然後身體以一種扭曲的方式擺動起來。
馬上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就像蛇蛻皮一樣從流浪漢衣服堆裡滑了出來。
她身體柔軟無骨般舒展開來,隨即骨頭噼啪作響,密集流動的程式碼纏繞著她的身體,緩緩在她身上形成一條高領緊身短裙。
荼紫手握著那把生鏽的短刀,走向了許師齊的數字屍骸。
“孩子他爹,怎麼這麼大意?子彈可沒長眼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