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今晚住的酒店路上,他突然接到蒲衝的通話邀請。
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接通,這個時間他和老狄不應該在把酒言歡嗎?
怎麼還有閒情逸致找我?
許師齊剛要接通,對方就取消了。
好吧,按錯了吧,看來醉的不輕。
緊接著輪到老狄發來通話邀請。
許師齊接通後,馬上聽到有兩個人在胡言亂語:
“他接了接了他!”
“你說他接不接?”
許師齊輕聲說:“喂,沒事我掛了。”
緊接著傳來蒲衝的聲音:“啊啊啊嗚嗚我乾姐姐啊,她不要我了,她怎麼能這樣走了……”
許師齊停住了斷開通話的手。
“狄哥啊啊啊啊,我悔啊,”蒲衝的瘋言瘋語並沒有結束,伴隨著一陣酒瓶碰撞地面的聲音,還有幾聲碰酒杯的聲音,“小時候,那麼大的蛋糕,那麼大,額這麼大,老狄你看看,看見沒,我硬是一口沒分給她吃!我偷偷吃光了……”
聽上去還真的醉的不輕。
“哥?”這時許詩程的聲音傳來,“你還好吧?你在那邊沒人為難你吧?”
“在這說什麼屁話,從來都只有你哥為難別人。”
“哎呀!”許詩程煩躁地吼了一句,“尼瑪我真的在擔心你,你少抖一下機靈會死啊?”
“唉行行行,你們在工作室?還是在哪?”
“工作室啊,他們從樓下的燒烤攤一直喝到回來工作室,又坐地上接著喝。”
許師齊嘆了口氣:“看著那兩個酒鬼,小心別把工作室的東西砸壞了。”
“我這不就邊肝畫稿,邊看著他們嘛?”
“要是太晚了他們還沒結束,你就叫修汕過去幫幫忙吧。”
“行,狄哥有分寸的。”
“對了,我今晚的住處一會兒發給你,你明早轉達一下蒲衝,讓他的人直接到酒店接我。”
“好,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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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六點不到,許師齊就醒了過來,昨晚他明明工作到兩點才躺下床。
這是失眠了嗎?他伸了個懶腰,好像也沒有感覺疲憊。
他直起身,隔壁床的梁烽正睡得四仰八叉的。
他起身去衛生間梳洗,又給手腳上的傷上了藥,這傷還多虧了當時蒲筱萃為他及時將子彈取出縫合,還打了消炎藥。
上午9點,有人敲響了酒店房間的門。
梁烽還在呼呼大睡,許師齊合上膝上型電腦過去開門。
來人是一個著裝正式的中年男人,他用一口地道的廣東普通話向許師齊問好:“許先森,我係蒲先森派來接您的,您可以叫我慣叔,這邊為您準備了適合葬禮穿著的森色正裝,您看看挑一下適合的碼?”
許師齊探了個頭,只見那慣叔身後跟著兩個手下,推著一個掛滿深色西服的落地晾衣架。
許師齊轉身衝房間裡的梁烽喊了一嗓:“起床接客啦!”
唉,叫老狄叫習慣了,改不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