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哥，為啥直升機不直接開進去啊？還要開車多麻煩啊。”
阿盛白了他一眼：“那邊除了靶場，其餘地方全是樹，直升機降不下去啊。”
“哦這樣子。”
“好了，後面你不可以看了，你懂的。”
說著梁烽接過阿盛準備的眼罩帶上。
車子開進一片茂密的森林，顛簸了好一會兒，開了得有十分鐘，這段路應該很容易迷失方向。
不久車子路過一處哨崗關卡停了下來，阿盛和哨崗的人簡單交代了一下就繼續前行，依然顛簸非常嚴重，然後駛入了一處特別平坦的路。
梁烽猜測，這裡應該是阿盛所說的靶場，是直升機可以懸停的地點。
前面又開了一段顛簸的山路，終於聽到有人的聲音。
梁烽被直接帶進了那棟12層建築。
“坐這等一下吧。”阿盛扶他坐下。
他就這樣帶著眼罩在未知的緊張裡等待著。
阿盛將梁烽安頓在一樓後，迅速前往中控室和阿強會面。
“通行金鑰核對清楚了嗎？”啤酒肚老大從12樓親自下來，他挺著個肚子坐在了中控室的一張沙發椅上。
“核對了，金鑰是有效的。”阿盛回答。
“這人怎麼這麼大塊頭？”
“來的路上我問過了，他說他讀書時候為了掙學費，在工地兼職搬了幾年磚，後來本科畢業後去了媒體扛器材。”
中控室的顯示屏顯示了梁烽的所有履歷資料以及勞務合同，還有他曾經發布在寬頻社交平臺上的搬磚圖片。
“銀行存款多少？”
“只有三位數，他應該是快被裁員了，好像前天他一家三口還差點被房東趕了出來。”
這樣的條件，確實就是CQ大資料篩選到最符合當總部跑腿工具人的人選。
畢竟在技術學術崇拜盛行的21世紀末，傲慢的“學究”們眼裡，白丁不懂技術，也看不出複雜程式碼的用途，並且他很需要錢，又有家庭牽絆。即使他半路被抓，贓物上面也只會有這個白丁的指紋。
“開始操作吧。”
阿盛重新回到一樓，將矇住眼的梁烽帶進電梯，一直到進入了5樓的核心機房，才摘下他的眼罩。
眼罩一摘下，梁烽忍不住好奇張望。
“別亂看，忘了我說的話了嗎？”阿盛提醒。
梁烽從兜裡取出一個裝置，放進伺服器對應的嵌入口。
這個裝置本質上相當於一個“梯子”，用來連線總部伺服器和子伺服器群。所以這項專門找白丁完成的工作又在CQ內部稱為“搬梯子”。
裝置的安全檢測程式啟動後，亮起綠燈，證明當前環境安全。
梁烽輸入了接單時背下驗證碼，“梯子”便搭好了。
事實上，梁烽在拿到裝置以後，數安的人已經秘密派遣了技術人員將許師齊提前準備的“提燈找損”病毒植入了裝置內。
這個病毒會快速順著“梯子”，爬滿整個CQ網路，它們會像提著燈的衛士一樣，將CQ線下收款的IP地址和數字世界裡存在非法結界的“根目錄”一一燃燈標註，而數安和點燈人只需要根據亮起的“紅燈”，去完成收網止損工作。
據點的人沒想到，日防夜防，竟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白丁讓他們翻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