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齊示意衛慶:“我們出去一下。”
阿程追問:“你們去哪?父親怎麼會突然......就這麼走了?”
“阿程,你等哥處理完莫飛那邊的事情就回來跟你細說哈。”
病房外,許師齊問衛慶:“蘇一鳴現在怎樣了?”
“進去蹲了,鈞爺以前的那個地方,我聽莫飛說,他這屬於zhengzhi犯了,有生之年,他也別想出來。”衛慶拍了拍許師齊肩膀:“節哀順變。”
“我父親他......”
“已經在殯葬服務中心,整理好了遺容,就等你醒過來,送他最後一程。”
“我母親呢?”
“黃院士她這些天都在新陽,已經把你父親的數字遺產和電子骨灰那些料理好了。”
眼看太陽已經落山,於是所有事情都安排在了第二天。
許師齊吃過飯後,回了一趟工作室,又去找了趟鈞爺,去醫院看了依然昏迷的雷諾。
第二天,眾人如約聚集在新陽綠色殯葬服務中心。
黃霄蘊百忙中也到了現場。
許維良殘缺的遺體被拼接修飾後,用鮮花擋住了難以修復補全的部分。
他生前是四十二軍的軍人,部隊派了代表來給他送行。
十五分鐘的儀式,三分鐘的悼詞,親友們在公祭壇上燒紙錢祭拜,然後就是下葬環節。
許師齊兄妹、衛慶、莫飛、冬豹作為代表,帶著許維良的骨灰罈,乘坐殯葬服務中心的直升機前往英林。
這是許師齊第二次來英林。
5人跟著工作人員,穿過林地的“往生大道”,來到安葬的地方。
樹坑、樹苗和石碑已經備好。
許家兄妹在坑邊看著,三個壯丁輕車熟路地開始栽樹填土。
阿程小聲跟旁邊的許師齊說:“其實,父親躺了這麼多年,或許他早就想離開了。”
許師齊沒有把父親慘死的真相告訴妹妹,只告訴他,父親是因為開顱手術導致併發症離世的。
“或許是吧。”
“哥,你不用自責,當時的情形,也多虧了有李院在,如果父親他知道,也會一定希望可以救你。”
樹很快就栽好了,許師齊擦拭了墓碑上父親的名字。
爸,一路走好!我會照顧好阿程的。
儀式完成後,許師齊和衛慶去給洪叔掃墓,其他人則先返回服務中心。
洪御焜葬在不遠的地方,衛慶從兜裡掏出兩瓶酒,尷尬地笑笑說:“剛才沒拿出來,這個是給洪叔帶的。”
“沒事兒,我爸他不喝酒。”
兩人一人開了一瓶,將大半瓶澆在了洪叔的墓碑上。
“師傅,我來看你了......”衛慶俯下身給洪叔的那棵樹拔去了雜草。
當他轉身的時候,發現許師齊已經淚流滿面。
“我總感覺,我們仨在市局見面的情形,好像還在昨天。”說完,許師齊仰頭灌了幾口酒。
衛慶搶過酒瓶:“喂,你別喝那麼猛,你現在有啥三長兩短,我和市局都擔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