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沒有回頭,也能看到自人群中走出來,裹著獸皮披風,緩緩將頭上竹笠摘下來的女人。
恍然之間,愣了一下,只因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何時,招惹了南疆的女人。
看著分開人群的女子收起獸皮披風,露出如素縞一樣的衣裳。
慕容婉兒如霜般寒冷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
嘴角動了動,跟王賢說道:“不好,這女人來自雙子城......那一年秘境之中,你殺了她的男人!”
胡可可瞬間也想了起來。
風昦直接嚷嚷道:“王賢,在山巔之上,那傢伙偷襲你,被你一劍斬下山了......”
薩通天跟所有看熱鬧的人一樣,看著自風中走出來的女人,呆住了。
眼下的王賢,就像一把未出鞘的靈劍,誰擋在他的面前,都只有死路一條。
就算眼前這個女子,這幾年不知得到了什麼靈丹妙藥,竟然一路破境到了化神境的巔峰。
在所有人看來,王賢怕是立刻就會死在這女人的劍下。
只有薩通天知道,從出劍的一刻起,這女人怕是完了。
天子殿前,擋在女皇面前的風玲瓏笑了。
溫柔地說道:“你身後的女人叫寧秋雨,與其夫君田凌天,號稱雙子城黑白雙雄......想不到,她的男人竟然死在你的手裡,當真了不起。”
說完,揮手讓人搬來了龍椅,讓女皇陛下坐在上面看熱鬧。
她甚至不著急找王賢報仇,在她看來,只怕皇城還有更多的修士,想找眼前的少年拼命。
有熱鬧看,又何樂而不為?
眼看女皇陛下坐在龍椅上,眼見青衣樓主風玲瓏裹上了披風,王賢也不急了。
當下轉過身來,看著一步,一步往他走來,一臉怨恨之色的寧秋雨,突然笑了。
喃喃自語道:“所以,當年你們沒有坑死我,今天還想再坑一回?”
聽著這句話,風玲瓏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寧秋雨卻極為憤怒。
她甚至以為少年說出這句羞辱意味十足的話,不僅侮辱她死去的男人,也侮辱了眼下的自己。
想了想,卻突然間笑了。
看在胡可可和慕容婉兒眼裡,卻是眼前的女人一笑,連這漫天風雪頓時也沒那麼寒冷了。
更多的人,則是以為這女人瘋了。
苦等數年,苦修數年,終於等到殺夫的仇人,所以快要瘋了。
連風玲瓏也以為,寧秋雨是不是腦子壞了,竟然跟著殺夫仇人,露出了笑容。
淺淺一笑,恍若三月春花。
寧秋雨深吸一口氣,低頭看著身上的素衣,咯咯地笑了起來。
還未開口,先拿出自己的三尺靈劍。
一寸一寸拔出,指向風中的少年。
一字一句喝道:“你知道嗎?這一襲縞衣我從那一年離開秘境之後,便沒有換過......”
“我曾向天發誓,不斬下你的人頭,今生今世都不再穿漂亮的衣裳......”
“你說,我是不是要感謝你,特意跑來皇宮送上人頭?”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劍!”
望著踏破雪霧的寧秋雨,王賢嘆了一口氣,呵出一道白霧。
舉起手指,在風雪之中,寫下一橫一豎。
就像當年在崑崙山下的道觀一樣,在風中一筆一豎,將一本完整的道經化劍,在雪地裡書寫。
看在眾人的眼裡,卻是來看金陵皇城的王賢,竟然在風雪中,鬼畫桃符。
開始裝神弄鬼,這是想要嚇唬誰呢?
......
這一天的皇城很熱鬧,皇宮外熱鬧一番之後,來湊熱鬧的百姓漸漸離去。
換防的禁軍,換成了大元帥直屬的部下,將整個皇宮變成了一個鐵桶。
高高的城牆也被白雪覆蓋,整個皇宮顯得乾乾淨淨。
要以最好的姿態,助女皇陛下登基。
忽然間。
城牆下的雪地,出現了一隻腳印。
此處距離風玲瓏在皇宮佈下的大陣,約有十丈,便是宮中的禁軍,也無人能至。
但此時,卻多了一隻腳印。
瞬間,又多出了一隻腳印。
緊接著,一雙腳印踩在雪地之中,一頂竹笠,身著白色披風的少年,出現在皇宮的城牆下面。
少年手裡捏著一把符文,每一張符文都插著竹籤。
少年每隔一段距離,就在雪地裡插進一枝竹籤,就像是用雙腳丈量距離一樣,不多,也不少。
空中盤旋的老鷹警惕地俯視著雪地裡的少年,心道這樣的天氣,你要玩哪樣?
就這樣,少年的腳步不疾不徐,將整個皇宮轉了一圈。
就在寧秋雨拔出靈劍,欲人斬向王賢的剎那。
突然抬頭,望向空中。
嘿嘿一笑:“好了。”
王賢點了點頭,望向不遠處的老頭,薩通天也聽到了這句話,不由得哈哈一笑:“那就過來,一起看熱鬧吧。”
胡可可聞言,跟風昦笑了笑:“烏鴉,你的兄弟來了。”
臥槽!
風昦驚得一聲低吼:“少爺你不說,我差一些就把這傢伙忘記了......”
慕容婉兒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王賢問道:“還有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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