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假票???”
林棟樑自己都震驚了,嘴裡一頓唸叨咋可能咋可能。
“咋不可能了,你自個兒瞅瞅!”張圓圓氣不打一處來的繼續咋呼:
“那天公安當著咱們的面兒說的!‘豐’字不帶勾的就是假票!”
“你瞅瞅你這票,勾遭你吃了不成!”
一時間,那十幾個跟何花蘭買票的村民當場炸了毛,扭頭就到處找何花蘭這死婆娘在哪兒。
這會兒還想找她,黃花菜都涼透了,人早就跑了。
且還是跑回了孃家去避風頭。
叫被騙的村民絕望中一屁股拍坐在地上哇哇亂哭,哭爹喊孃的叫嚷著是何花蘭騙了他們。
“何花蘭跑了!你謝家跑不了!”
“她幹這缺德事!說是私票所以五分錢一張賣給咱!騙了咱五毛錢!楊大姨你賠咱錢!”
“謝建國!賠錢!”
“不然就去鎮上叫公安來抓你們!你們真敢弄假票的!不怕吃花生米的!”
何花蘭這一跑,矛頭直接對準了謝家母子。
謝建國人都傻了,一時間窘迫的不知所措。
楊舒芬平靜著神色說道:
“我可以賠。”
一聽她鬆口樂意賠,村民們都鬆了口氣,林棟樑抓著自家婆娘第一個衝到她面前,生怕她反悔似的呵斥自己老婆趕緊說明情況。
“楊大娘,我這票確實是昨兒做活時,何花蘭私底下賣給我的,您可不能不認賬哈。”
“五分錢一張,十斤就是五毛錢。”
吳娟就像那假票燙手似的,趕忙的全塞進楊舒芬手裡。
“嗯,”楊舒芬點點頭:
“我賠錢是因著我大兒子,何花蘭是他媳婦兒,但是冤有頭債有主,錢我可以賠,但假票是何花蘭賣的,我兒子完全不知道情況,只希望各位能做個見證,不叫禍事牽扯到我大兒子身上,他是啥也不知道。”
謝建國一聽親孃要賠錢是為了自個兒,他那不靈光的腦子又暫時開竅了:
“是啊是啊,我真不知道,我若是知道,我咋可能允許她做這種事!”
“實在對不住大家。”
本身家底就稀薄,楊舒芬回到家翻箱倒櫃的找錢,還是謝知遠看不過去,捏著鼻子掏了五塊錢出來給老孃貼上。
“媽,我是心疼你才樂意掏錢的,你幫他們擦屁股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是最後一次,再有這種事兒,我鐵定不管他們死活。”謝知遠掏空口袋的同時,也心疼的強調一嘴。
三天以來賣藥茶掙的錢,剛好就是五塊錢,一口氣全沒了。
謝知遠氣的都想親手捏死何花蘭。
……
何花蘭一口氣跑回了孃家。
迎面迎來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而是:
“咋自個兒回來了?糧呢?”
何國慶瞪著牛眼珠子,眼裡的精光就跟刀子似的戳著何花蘭。
何花蘭掏出身上的一百斤糧票,還有工分預支以及賣假票湊的攏共十二塊錢,全交上去之後:
“爸,媽,我得在孃家住幾天。”
何國慶看在糧票和錢的份兒上,瞪著嫌隙眼也不問緣由,也不說話,權是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