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的知遠大感意外,娘居然知道他捱打了?咋知道的?
他失蹤好長時間回來了之後,拉扯到傷口呲牙咧嘴後,又當若無其事。
夜裡,還會扯開傷口上藥。
楊舒芬都看在眼底,只是一直沒明說。
楊偉連連後退,恐懼已達到頂峰。
若他們的牲畜不是投機倒把,而是合法副業。
那自己就……完犢子了!
眼瞧著知遠已要蹬車去鎮上!
不行!
“大姑!你們不能報警抓我!”楊偉繃著一口氣,威脅地朝知遠吼叫道,“我們是親戚!我要是坐牢了!”
“你這輩子都別想透過背景審查!連進廠的資格都要徹底失去!”
“更別提上啥大學!”
“還有!建國的鐵飯碗也別想捧了!”
此言一出,知遠果然被拿捏地頓住腳步。
建國被他的話嚇到。
“是哦。”
他的吼叫一出,周圍的村民先恍然後頭大。
他們都知道謝知遠一直鉚著勁兒想上大學。
本來他有望成為東村第一個大學生的。
結果老天爺捉弄人,實在可惜。
眼下眼巴巴的熬著等,雖不知要等到啥時候,至少心裡頭還能有個念想,有個希望。
若是親屬裡頭出了罪犯,影響了背景審查,那麼就要連這一點兒等的希望都要失去。
這一下就叫村裡人真正的為難起來,畢竟都是一個村的。
雖說總有大大小小的矛盾,但遇著大事的時候,全村都能團結起來。
能出一個大學生,也是全村人的榮耀。
“算了吧,楊大娘,”林棟樑也不想影響到知遠和建國,說難聽點兒,若是真影響了,謝家不得記恨上林家,“往後我們注意嚴格保管就成了,這事兒就算了。”
“為了知遠的前途,我樂意不計較。”
林棟樑的話一出,楊偉的恐懼瞬間消散,興奮的笑容一下子湧上還都是眼淚的臉龐。
“嘿嘿,大姑,咱知道咱錯了,咱改,咱再也不這樣式了,您歇歇火,甭跟咱小輩兒一般見識。”
楊偉掙扎著支稜起身,腆著老厚的臉皮跟楊舒芬臉前賠笑。
說是賠笑,笑容裡頭還有一絲噁心人的得意。
他腿斷了,還需要謝家的二八槓送他去鎮上。
“大姑,麻煩您叫知遠蹬車送我去衛生站。”
楊偉蹦躂著湊到楊舒芬身旁,伸手攥著楊舒芬的肩膀頭子,將人當成撐力氣的人形木拐:
“要是叫我爸知道我居然在大姑家門口弄斷了腿,我爸肯定不會輕易算了的。”
聽聽,這沒皮沒臉的玩意兒說的這玩意話。
楊舒芬面無表情地後退一步,就在楊偉撐著的手撐空之時,她冷笑:“知遠,你現在就去鎮上,叫公安進村來捉人。”
想借此威脅她逃過一劫,沒門!
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