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自餘氏過錯被禁足,二房如墜冰窟,連每日用度都要看人眼色。
今日送上來的膳食平平無奇,再無山珍海味。
梁善玉攪動著碗裡的百合蓮子羹,她今日特意著一身茜色軟煙羅裙,挽了顯人嬌俏的近香髻。
然而眉眼哪怕用花鈿加了粉飾,也依舊掩不住她眼下青黑。
霍思源早已坐在桌前,青色長袍鬆垮的掛在身上,發冠歪斜,露出半張陰鷙的臉。
此時他望著梁善玉,眉頭擰成疙瘩,滿是不耐煩:“母親都被禁足了,你還有心情梳妝打扮。”
“還有這些清湯寡水,你這個夫人究竟怎麼當的,端這些東西上桌也不管管。”
霍思源屢屢受挫,脾氣便日漸暴躁。
眼下對著梁善玉這張臉他只覺厭煩,話音一片惡聲惡語。
梁善玉縮在袖下的十指攥緊,心口怨氣讓她恨不得將這桌子掀翻。
她從孃家回來後猶疑不定,一直安分著,他們母子倆自己作孽也怪到她頭上了?
梁善玉想發作,然而想到什麼,終究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忍下。
如今不是互相埋怨的時候。
將軍府那處走不通,梁未鳶又打壓得緊,這才多久就咄咄相逼至此。
因此她昨晚便決定好,只有一條路可走,便是將霍思源扶上世子之位!
就算將來霍思源要娶梁未鳶,她大不了多斂財,再等候時機,總能將梁未鳶拉下馬!
總比現在過的苦日子要好!
梁善玉咬咬唇,收起心思,抬眼時聲音軟媚:“夫君,氣大傷身,事已至此,咱們抱怨也無用,大房那處可得意著,就等著咱們自亂陣腳呢。”
她蓮步輕移,在霍思源身側坐下,執起筷子將玉筍夾進他碗中,“所以夫君,我們不僅不能亂,還得另尋條出路才行。”
霍思源額頭青筋跳了跳,瞪她一眼。
“你一個女子話說的倒輕易,大哥眼看離甦醒不遠了,母親又被關在屋內,我能找什麼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