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未鳶只撥出口氣,自若的理了理衣襟。
既然霍瑾見沒事,那有什麼事就該好好處理了。
“魏三,取熱水來,替公子擦拭換衣。”
她轉身時瞥見霍瑾見額角沁出的汗,又習慣般順手的用帕子幫他輕輕擦拭而去。
“夫君好轉的訊息該告知家裡人,等我。”
葉仲林很是識趣,見梁未鳶點頭致謝,他毫不拖泥帶水的收拾藥匣子回偏屋。
梁未鳶自己又換了身乾淨衣裳後,方才踏出院子。
推開院門的剎那,只見躺了一地傷胳膊傷腿的家丁,但在霍侯怒聲中又有一批家丁衝上來。
四個丫鬟雖然身懷武功,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各自模樣都有些體力不支,但仍堅定的死守在院門前。
“都住手!”梁未鳶聲音如冰刃出鞘,喝得所有人猛然怔愣一下。
她立在階上,石青色褙子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髮間未束起的髮絲飛揚如墨,氣勢磅礴。
“大公子已脫離險境,睜眼醒來,若諸位想讓他再受刺激……”她頓住,目光掃過霍侯爺震驚交加的臉,“大可繼續。”
字句鏗鏘,等眾人聽清楚梁未鳶說的什麼,驟然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梁未鳶看著眾人錯愕的面孔,逐漸掠過餘氏猛地收緊的瞳孔,與梁善玉突然蒼白的臉頰上。
她唇邊挽起深深冷笑。
“未、未鳶啊,你說什麼?”霍侯震怒之色還掛在臉上,好懸反應不過來,僵硬問著。
“父親,方才多有僭越,但那是為了保住夫君性命不得不為,還望父親見諒。”
梁未鳶說完句緩和話,才道:“現在夫君無礙,毒素已被逼出,且化險為夷能睜眼看人了。”
“瑾見當真……”老太君的聲音發顫,柺杖重重杵在青石板上。
甚至來不及問完,她渾濁眼中盡是血絲,三步並作兩步便顫巍巍的衝進內室,髮間東珠抹額撞出細碎聲響。
霍侯顧不得許多,趕緊撩起衣袍緊隨其後。
進了屋內,霍瑾見換了錦衣半倚在榻上,蒼白深邃的面容被襯得近乎透明。
然而他睜開的墨眸洞如明火,狹長眼尾裡帶著久病初愈的虛弱,鼻如懸膽,唇角抿出若有若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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