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侯抬眼,看見盒中裝著的玫瑰芸豆糕,糕點的甜香確實誘人。
“有心了。”他咬了一口,臉上露出些許滿意。
梁未鳶見狀,適時的嘆了口氣,垂下眼眸欲言又止。
“說起來,兒媳還有一事需跟父親稟明。”
霍侯頓時嗆了下,糕點碎屑落進袍子裡他也沒顧得。
大兒媳掌家這麼久,穩當妥帖,就一直沒出過什麼差錯。
眼下卻忽然有事找到他跟前,霍侯不得不立馬正視起來,“府裡出什麼變故了?”
見霍侯緊張模樣,梁未鳶還和聲道:“父親不必擔心,也不是什麼緊要事兒,只是兒媳有些憂心。”
“是二弟,他最近時常夜不歸宿,在外流連,已經引得府裡下人們私下議論紛紛。”
她抬起頭,眼眸似蒙著一層淡淡的憂慮,“侯府向來注重家風,二弟這般行事,若是傳出去,恐怕有損家族名譽。兒媳身為掌家主母,實在放心不下。”
霍侯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中的糕點重重放在案上,震得茶水都泛起漣漪。
“好啊,這個逆子!”
“才立功多久,竟就開始不務正業起來,成何體統!”
在外浪蕩,跟那些混賬紈絝子弟何異?
他侯府雖然沒什麼建樹,卻也素來以家風嚴謹令坊間稱讚,豈能被個逆子敗壞了清流門楣!
想至此,霍侯赫然起身,眼底已升滿怒意,“你做得對,就該早些告訴我,再晚點還不知他做出什麼混賬事來!”
梁未鳶福身,唇角彎著一抹極淡的笑意,很快又斂去。
“兒媳也是職責所在。父親日理萬機,這些瑣事本不該勞您費心,但事關家風,兒媳實在不敢隱瞞。”
她面色柔淡,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道:“還望父親好好管教二弟,莫要讓外人看了笑話。”
“嗯,還是你懂事,處處為侯府著想,不像那個混小子整日惹是生非。”霍侯狠狠嘆氣,再望向梁未鳶,這麼一對比可滿意多了。
梁未鳶恍若不覺的垂首告退,這火已經點燃,便不再多留。
而她前腳離開,霍侯後腳就大步流星的去了主院。
餘氏正在鏡前梳妝,鬢邊的鑲金釵還未插穩,便聽見門外傳來熟悉的怒喝。
“你還有心情梳妝?你知不知道你教的好兒子在外頭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