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未鳶很快收回目光。
“往後時日便勞煩葉先生了,我已為先生在院內騰了間客屋歇腳,平日若無事,還請先生靜居屋內減少走動,免得被他人發現了端倪。”
“大夫人倒不必這麼客氣,既受人之託便忠人之事,我自當竭盡全力醫治大公子。至於高門大戶裡頭的門道,我都省得。”
自從知道梁未鳶是老將軍的孫女,葉仲林沒再端什麼脾氣。
又囑咐了一些藥浴事宜,他便被梅書領著去客屋安置了。
“這怪醫,還算他是個念舊情,知道報恩的。”竹書癟嘴嘀咕了句,“不然衝他敢那麼對夫人,我非要把他那破嘴撕下來不可。”
榻上的霍瑾見耳根動了動,輕易聽出話裡的意思。
他一直都在默默聽著。
自己這媳婦為了請名醫出山給他醫治,受氣了?
但兩人名義夫妻,一不曾相識二毫無舊情,她何以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
所圖為何?
霍瑾見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緊繃凸起,心下一片複雜滋味。
“好了,總歸結果是好的。”
梁未鳶沒注意到霍瑾見的細微動作,細心地給他掖上被褥。
也得虧她及時將葉柏林請來,否則霍瑾見只怕如上一世那般留下後遺症,無窮後患。
如今進展順利,梁未鳶輕舒眉頭,心情愉快兩分。
反觀梁善玉從晌午一直跪到入夜,才被餘氏准予起來,雙膝已是皮紅肉痛,苦不堪言。
她梳洗好,顫顫巍巍進了屋。
就見被丫鬟伺候養了一天傷的霍思源,這會子又已經背對著她歇下了。
想到今日受的磋磨,霍思源竟沒來關心自己一分一毫,那一股腦的委屈與恨意便從心底湧來。
梁善玉咬著唇將情緒忍下,霍思源應該是寵愛她的,若非餘氏這個毒婦挑唆,也不會與她離心。
眼下她不僅不能鬧,還須得牢牢抓住霍思源的心才是。
思及此,梁善玉杏眼兒一紅,擠出了點點淚花,我見猶憐的撲過去黏住了霍思源。
“夫君,你的傷勢可好些了?玉兒今日真真是心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