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得乾脆,陸定淵定定看了她片刻,忽得輕笑出來,雖只是一閃即逝,沈枝意卻也看得清楚。
他伸手拔下幾根珠釵隨手扔在桌上:“不喜歡便不戴”
“這世上還沒人能讓我陸定淵的女人做她不喜歡的事。”
沈枝意沒答話,只三下兩下將繁複的頭飾一股腦摘了下來,精美的首飾像廢品一樣堆在桌上,沈枝意垂眸,在心中默默更正陸定淵的話。
不是沒人能讓陸定淵的女人做不喜歡的事,而是沒人能讓沈枝意做不喜歡的事。
陸定淵修長的手指扒拉了兩下,從被摘下的首飾裡又挑出一根碧玉簪子來。
“過來”
沈枝意順從地挪了挪,由著他一手按著自己的髮髻,另一手執著玉簪插進發間。
“碧玉竹簪”陸定淵稍稍退後了些,對著那簪子端詳一番,滿意地勾起唇角:“清雅自然,很適合你。”
“多謝世子”
沈枝意頷首謝過,抬眸看向窗外。
透過不時掀起的簾子,沈枝意看見在路邊的磚塊間掙扎著生長的野草。
她突然覺得,比起竹子,似乎還是野草更適合自己一些,哪怕被人踐踏、傷害、被拔去葉子,只要根還在,就總有重新長出來的一天。
馬車在宮道上停下,陸定淵先行下了車,對著沈枝意伸出手來。
沈枝意第一次見他這樣,不由得愣了一下。
陸定淵見她滿眼錯愕,如玉的手指幾不可查的顫了顫,剛要收回去,卻被一隻溫暖的手牽住:
沈枝意望著他,笑的和煦:“多謝世子”
野草就是這樣,身上縱有塵土壓彎了枝葉,只要有一股春風、一絲陽光,也能暫時快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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