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淵卻不管這些,邁著大步進了主屋直奔床上:“你若真顧著我的傷,便不該自己跑出去,非要我抱回來才行。”
沈枝意一時語塞。
她什麼時候說要他抱回來了?
不對!
她什麼時候說要回來了?
只可惜陸定淵才不管那些,一把將她丟到床上。
從沈枝意來了以後,陸定淵便甚少讓丫頭進屋伺候,洗漱更衣一類都是自己來,只偶爾讓沈枝意搭把手。
近日他渾身的疲憊太重,沈枝意有些看不過去,爬起來挪到床沿邊上替他更衣。
外衣被扔到一邊的地上,沈枝意在床邊站起來替他去解頭上的銀冠。
她甚少有機會這樣自上而下看陸定淵的樣子,也許是因為陸定淵一直是高高上的,這世間絕大多數人對他都只有仰視的份,所以這樣的角度就顯得尤為珍貴。
沈枝意第一次那麼清楚的看到他眼下的青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幽深的眸子卻突然看了上來:“你不問我去做什麼了?”
沈枝意睡到一半被拉起來,困得打了個哈欠,隨口敷衍:“世子去做什麼了?”
陸定淵毫無徵兆地將她整個人攔了過來,沈枝意跌坐在他的胳膊上,看著他微微眯眼,露出一抹冷笑:“去給這朝堂換血。”
沈枝意被他眼底嗜血的銳利嚇得一驚,下一刻,卻又被無情地拉入浪潮中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