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暗紫色的衣角翻動,陸定淵突然站起身來,沈枝意只來得及看到他晃動的髮梢,眼前便一陣天旋地轉,竟是被他打橫抱起放到了床邊的矮塌上。
沈枝意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雙手抵住身上那人的胸口:“世子,奴婢今晚還要回院裡去,不然嬤嬤知道會罰的。”
他眉梢微挑:“這麼怕她,那不如到韶光院來伺候。”
沈枝意垂下眼睫,不來韶光院還要偶爾被叫來折騰,若是來了怕是一天安生覺都睡不得了。
抵在陸定淵胸口處的手指微微蜷縮,隔著衣料劃過他的胸膛,癢癢的,陸定淵將那隻作亂的手包裹進微涼的掌心,難得耐心地等著她的答案。
“奴婢……”
沈枝意抬眼與他對視:“奴婢手腳粗笨,怕伺候得不好。”
她話語中的拒絕意味明顯,可不知是不是那清甜的香氣太過醉人,向來八面玲瓏的陸定淵今日卻如同聽不懂她的言下之意一般,毫不在意道:“無妨,你在榻上伺候好便是。”
他被沈枝意捂熱的手順著她的鼻樑一點點滑下,不知為何,每每和這個女人呆在一處,他便連睡得都比平日安穩些。不過好在面前的女人還算安分柔順,先收做通房,日後若是能生下個一兒半女再抬她做妾,倒也不算虧待。
當然,為了不讓她過早變得恃寵而驕,陸定淵並未將自己的打算全盤托出。
可即使只是前半句,也讓沈枝意的臉色瞬間蒼白。
在這吃人的世道,主子別說只是想同府中的丫頭歡好一番,就算是想要了哪個下人的命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更容不得下人的拒絕和討饒。
不過因著母親的緣故,沈枝意本就對婚姻沒什麼期待,對清白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執著,只要能和小桃一起活著出府,別的她都可以忍受。可今日陸定淵的話可真真是讓她從心裡泛起恐懼來。
普通丫頭若是得了主子允許尚可自贖,做了通房,就是真的要在這身在大院中蹉跎一輩子了。
下唇被抿得發白,沈枝意斟酌著開口:“奴婢自知身份卑賤,能做世子的人已是三生有幸,不敢肖想其他。”
“伶牙俐齒”
陸定淵眸色瞬間冷了下來,先前祖母提起時這丫頭便表現得不情不願,如今更是又拒絕了自己一次,他還從未被人這樣接連拒絕過,心中那點旖旎霎時間消散,只剩下盡的慾望。
窗外湘竹沙沙作響,窗內的沈枝意卻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
陸定淵的惡劣總是一次次打破她的認知,沈枝意費力地睜開眼,聲音沙啞:“手痠……“
陸定淵淡淡看她一眼,又拿了她的話來堵她:“能為本世子分憂,你不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