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有很多。”斯塔爾拒絕,然後自然而然地將希維爾背起,走到門口,等伊芙琳。他總覺得在這裡待得越久,心裡越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是步入了什麼圈套,或者謊言。
總之,從白髮女巫提起古符文的時候,斯塔爾就已經感覺到不舒服了。
“感謝你的照料,我想我們用不到你的驢子。你不和我們一起離開麼?聖壇之所會召集福澤城白石塔的術士和巫師。”伊芙琳問道。
白髮女巫猶豫著揉了揉圍兜,思考了一下,說:“我其實是準備離開的,戰爭來襲是個機會。畢竟我在聖壇之所裡被記錄的還是一名術士,年邁的術士。響應聖壇之所的召集,我有機率會死在前往福澤城的路上。所以這是一個機會,我會在附近的山裡找個隱蔽的山洞,帶著我的犟脾氣驢子,等待戰爭結束。”
“那會是一段辛苦的時光。”伊芙琳身為聖座,默許了聖壇巫師的決定。
她可以像對待邁卡那樣,將束縛在白髮女巫身上的誓約鎖鏈切斷,但她沒有選擇這麼做。年邁的術士好不容易熬到晉升為巫師,誓約鎖鏈對巫師的牽制力更強一些,這個時候切斷,無異於要了白髮女巫的命。
“但我會非常滿意地度過每一天。”
白髮女巫站在白石塔塔頂,眺望著傳送而來的聖座牽引著風的祝福,帶著兩名青年逐漸遠去,最後融入在黑夜裡,消失不見。
一隻白色的異鳥落在她的肩頭,渾身的羽毛散發出波光粼粼的微弱光澤。
“【希望】的古符文索要的代價還是這麼大啊······我承認我是自私的,但那個時候真的像是神的饋贈。我此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在我愛的人死於魔獸暴亂前,為他誕下一個孩子。年輕時的執拗性格讓我遠離了聖壇,以為守在邊境的地方度過餘生,慢慢消磨我的遺憾就好了。可能在下雪的夜晚開啟門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篤定了自己要變得自私。”
白髮女巫忽然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卻淚眼婆娑,看著寂靜的夜晚都是一片模糊的。
“啾。”白鳥似乎是在回應她。
“啊,我也沒想到會被她發現。但它就是跟著我一起來了。”白髮女巫摸了摸左手上的銅戒,摘下來,看著戒圈內壁用花體字雕刻的“永遠愛你”,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白鳥說道:“指引大神官,謝謝您讓我再見到那個孩子。只是我也沒有想到,遺憾會誕生新的遺憾,即便我的靈魂跨越了時間,可屬於【希望】的代價,也跟隨了過來。您能原諒我嗎?”
“啾。”白鳥依舊只發出一聲鳴叫,就回答了白髮女巫。
“可我已經不能原諒自己了,諸神庇佑,總會有辦法讓我償還我的罪行的,哪怕是用我的靈魂來抵罪,我也願意。願諸神永遠庇護他,指引大神官,再次誠懇地感謝您。”白髮女巫說完,閉上雙眼。
白鳥從她的肩膀上飛起,鳴叫一聲後飛向夜空消失不見,喚來一道溫柔的清風,吹進溪彎地。
「如題所示,希望。
我討厭四月,正如我討厭成年人的生活日常一樣,可我已經長大了。
這個月過得並不樂觀,先是我的腳踝和膝蓋出了點問題,然後是我的哥哥住院,查出來一堆毛病。週一陪著外婆去醫院體檢,基本資料指標都還正常,今天上午回醫院複檢的時候,醫生說可能是癌。
然後下午換醫院辦住院檢查了,晚上出來了結果,確診是癌了。
生活過得其實還是挺糟糕的,所以我討厭長大,長大了會有很多煩心事,長大了也就意味著會慢慢接受離別。
所以,如題,希望。生活,健康,總之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開始變得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