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覺醒過程失敗的人,持有不穩定的魔力,並且不能晉升。但他們能透過將符咒刻寫在自己身上,把自己打造成不需要消耗太多魔力的武器來使用一些固定的魔法。帕布洛,我很看好你。”普拉圖姆解答。
“好吧,那是群有意思的傢伙。但覺醒魔力的失敗比例不是很低的麼?也太不幸了。不過艾瑞莎那個瘋子什麼時候做了多方拉攏?派海軍護送民眾,不就是想乘機控制住女巫集會麼?她在熙瑟的時候向火之魔女表態不也失敗了?都是些下作的,得罪人的手段。”帕布洛的語氣充滿了不屑,可只需要元帥一句“我很看好你”,他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他在心裡比較:“看吧,大鬍子,我可不差。”
“如果掌控了女巫集會還不能引起火之魔女的注意,那她可以將女巫集會的控制權倒賣給亞瑟有權勢的貴族,得不到火之魔女的青睞,那就成為亞瑟貴族的座上賓,總能撈到一些活下去的籌碼。就算沒有平原魔族的進攻,要不了多久,亞瑟就會對南境七城邦發起進攻的。”普拉圖姆說出了關鍵。
帕布洛不相信,“亞瑟進攻七城邦?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七城邦互相之間有合約,就算亞瑟的貴族滲透進七城邦,但戰爭打響,七城邦也會聯合起來抵禦亞瑟,大家都是勢均力敵,都是難啃的骨頭。”
普拉圖姆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說:“等到了亞瑟,你就知道了。貴族滲透進七城邦,不是沒有作用的。”
帕布洛心裡沒底了,是啊,連元帥都是來自亞瑟的斯諾克家族,卻在提爾傑克佔據了統領全域性的局勢,城邦之主和土著貴族的反抗一直都像笑話。
打個比方,領袖人物與為了彰顯自己的權勢,在今天早上將糧食的價格漲上去,只為了等待人民的哀求,可元帥只需要派人去糧商的商會坐一下,就能將價格打下來,甚至比平時的售價還要便宜一些。
提爾傑克的城邦之主和土著貴族一直都在給元帥做嫁衣。帕布洛也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自己一直都只注重腳下領土的活計,卻從來沒有向外拓展過。他能在貴族官宦間瀟灑地活著,卻從來沒有想過南境七城邦其他地方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也從來沒有想過,佔據南境另一半的亞瑟又會是什麼樣子。
艾瑞莎那個瘋女人在傳聞裡一直都是有的放矢的人,她能夠掰倒所有反對的貴族,重獲弗裡克家族的首座,並能將駐紮在熙瑟百年的蛀蟲都清理出去。如果沒有平原魔族的進攻,她也不會為了能在亞瑟苟活做那麼多準備,甚至抓住有利的機會去挺著得罪女巫集會和火之魔女的風險,來抓緊手裡的籌碼。
想到這裡,帕布洛渾身冒起了冷汗,遠比想清楚元帥是來自亞瑟斯諾克家族更驚悚的是,他們直到撤退到熙瑟主城的時候,才知道艾瑞莎·弗裡克在做的事情——她在偷偷準備帶著一整個熙瑟的核心遷徙去東境。
這說明,她比誰都清楚南境遲早有一場不可避免的交鋒,七城邦才是囊中之物的一方,無可反抗。
“跟著您,我能安然無恙地活下去吧?或者您給我一些像【懲戒者】一樣的貼身侍衛?那是遠比金子還能讓我更安心的後盾了。”尾巴熄火的帕布洛總得直白地探討自己抱上的大腿一定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那種沒有思想的傀儡可比不上我送給你的刺客小隊。帕布洛·芬奇,我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普拉圖姆自第一次見到沙盤對面的老鼠之王,時隔一年後再次誠懇地喚起對方的全名。
帕布洛肅然起敬,他清楚地記得一年前自己從貴族的賭桌上贏回自己的手下,卻被貴族侍衛包圍在排水溝的時候,是元帥親自牽著狐鹿護,破解了自己的困境。那是元帥第一次喊出他的全名,語氣裡充滿了欣賞。
從那之後,他和元帥之間的走動越來越頻繁,只是誰也沒有直面地說明自己真實目的,等到他下定決心抱緊提爾傑克最結實的大腿的時候,平原的魔族進攻了。【御城之界】被從地底鑽出來的黑色荊棘破除的時候,帕布洛及時地遞交了投名狀,帶著大家從密道里逃生。
元帥力排眾議將他推到了計謀師的位置,給足了排水溝老鼠之王足夠的面子,也給足了投靠過來的老鼠們足夠的保障。
帕布洛還沒來得及發表感言,就被沙盤師打斷了。
沙盤師揚起一把沙子懸浮在空中,眼神裡滿是對敵的警戒和肅殺。懸浮在空中的沙子發出水滴入油鍋的聲音。
“探查感知!誰這麼不怕死?”帕布洛一邊叫囂著,一邊麻利地抽出腰間的匕首轉身對著門簾,試圖用自己瘦弱的身體將元帥藏在身後,大有一副“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的莫名覺悟。
別管尷不尷尬,帕布洛覺得用切身實際的舉動遠能代表鏗鏘深情的話語,更有魅力。
這裡是提爾傑克的大本營,就算沒有像聖壇大法師那樣強力的戰友,可軍隊裡忠誠的巫師可不會讓敵人這麼潛入到元帥的帳篷前。原本嚴肅的沙盤師被帕布洛做作的舉動整得嘴角抽搐。
感受到聖聯的牽引,普拉圖姆只好安撫兩隻炸毛的······不對,是一隻炸毛的獵犬和一隻洋裝的狐狸:“是有客人來了。”
果不其然,門簾被拉開一角,守衛計程車兵不知所措地說道:“元帥,是熙瑟的城主,她有事找您。”
透過門簾的縫隙,帕布洛看見外面已經圍了一群人了形成一堵人牆,擋住了艾瑞莎。那堵人牆裡,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比如胡鬧的雙胞胎,以及他們那位決定在抵達亞瑟前再造一人的父親,耶爾森,還有纏著繃帶的大鬍子瘸著一條腿,他甚至還回頭看了眼帳篷,發現裡面的帕布洛後,哼了一聲。
“辛苦你請她進來吧,讓其他將領都回去好好休息,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就要動身了。”普拉圖姆對士兵說道。
“是,元帥。”士兵昂首挺胸地輕輕放下門簾
“請她來做什麼?她只想保著自己的命和權,可別到時候被她給賣了。”帕布洛收回匕首,撇撇嘴,卻自覺地和沙盤師一起退到一邊,一個能隨時衝上去給元帥擋刀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