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伊芙琳打著哈欠準時出現在湯姆遜的住所前,但希維爾比她更早抵達。
如果不是渡鴉傳遞迴訊息,她壓根就不敢相信,面前這個英俊的男人居然會因為害怕她透過渡鴉對他下咒,硬剛了一個晚上!在城裡晃盪了一夜,一邊企圖躲避她的監視,一邊還要躲避巡夜人和暗地裡的探子。
伊芙琳忽然覺得自己常放在嘴邊的底線底線已經莫名其妙的被消耗光了。
但希維爾卻精神良好,一點也看不出他熬了一個通宵的樣子,做出邀請的姿勢:“那麼,就麻煩你了。”
“樹精的心脈,那可是消除精神負面狀態的頂好藥材。你的妮薩戒裡的好東西不少啊。”伊芙琳湊近了才聞到那股幽暗森林裡才會有的特殊藥材的氣味。
可就在她要上前的時候,希維爾攔在前面,警示道:“你可別忘記了,老鼠們來找這個傢伙的時候,可是在屋子裡聞到了硫磺的氣味。”
“做最壞的打算麼?整個城邦裡沒有其他比我更強的巫師,有聖壇之所的大法師坐鎮,更加不可能有魔族混進來。不過不能排除他獲得了一具魔獸或者惡魔的肢體,那些東西也會散發出強烈的硫磺味。濃烈之時,怎麼可能會是術士的遮蔽咒能夠阻擋的?那些老鼠壓根就沒進去!”伊芙琳說著,繞開希維爾,在門上輕輕點了一下,輕鬆的破解了門上的遮蔽咒。
一陣空氣扭動之後,門自己開啟了。
伊芙琳捂著鼻子走了進去,空氣裡仍然殘留著細微的硫磺氣味和腐朽的味道。
希維爾緊隨其後,他的手裡多了一把合金匕首。
“這裡沒有任何巫術的痕跡,也沒有任何的魔族蹤跡。至少我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魔法波動。他欠了老鼠們的貸款,整個城邦將沒有能讓他藏身的地方。但一名術士想要躲避掉眼線,有的是辦法。”伊芙琳釋放出感知,將房間裡包括塵埃在內的所有物質都巡視了一遍,任何魔法殘留的痕跡都沒有。
一條奇怪的線索同時出現在他們面前:湯姆遜是自己消失的。
“他不可能忽然消失的。作為一名術士,他耗費了大量的錢財在打造某種鍊金物品,至少價值五十金的蛛爪爬蟲的胃囊他還沒有得到!鑄造成本這麼大,就算他是鍊金術士也負擔不起。哪怕他能用魔法偽裝自己,但邊緣主城這麼大,總會暴露的!”希維爾篤定的說道。
希維爾開始後悔拜託渡鴉巫師的決定了,以為拉著一個大法師進入某個混亂的旋渦,就可以乘機逃跑。但現在,這個不明確的旋渦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最開始他以為是城邦裡的權貴在作怪,但現在已經超出了預期——沒有任何巫師有什麼手段在亞瑟而來的大法師面前搬弄!
“你是在一個月前見過湯姆遜,而維魯斯的老鼠們是在兩個星期前來找過他,卻沒有見到人,反而被空氣裡的硫磺味嚇跑。兩個星期的時間足夠讓一些人忘記掉一些人,那麼,你是怎麼知道湯姆遜常去維魯斯的地盤進貨的?”伊芙琳點出關鍵。
“是隔壁的藥劑師······”希維爾也突然意識到事件變得詭異的地方。
藥劑師是術士的分支,善於治療和煉製各種鍊金藥劑,強大的藥劑師能夠煉製肉白骨活死人的復生秘藥,也能煉製只需一滴就能屠殺一整座鎮子的銀魂魔藥。但他們都基於能夠使用魔力的基礎之上。
沒道理連老鼠們都能聞到的硫磺味,而一名藥劑師卻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總不可能整棟術士樓的術士都沒有察覺吧!
一道光芒閃進希維爾的記憶裡,撥開了一層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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