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開始前,不只是邊緣城邦和聖壇之所的人在打探敵情,從平原而來的魔族也是如此。
高達六十米的巨象穩妥的揹著一座兩層樓的殿宇,可仔細看過去,那棟殿宇像是生長在象背上的一樣。
一樓和象背連線的地方似乎是肉塊堆積出來,並長期遭受風沙陽光的洗練而變得像石頭一樣。二樓則是數十根十米高的石柱支撐的眺望臺。
蠻族來的純血魔族迪姆瑪靠在一根石柱上,扔著手裡的骨制彎刃匕首把玩,她左邊的尖耳上有一道被長劍所傷的缺口,一直連線著左臉一道小疤。
她用一雙暗金的獸瞳注視著下面浩浩蕩蕩的軍隊,忽然說道:“多少年沒有進攻人族的領地了,隔著這麼遠看過去,邊緣城邦居然還是一道線條。人族佔據著優良的資源,卻活得像螻蟻一樣。”
靠在對面石柱的鬥獸組族的撒庫拉將軍看著對面穿著獸甲,腰間佩戴著一對骨鈴的蠻族,緩緩說道:“螻蟻?那不過是我們見識了更厲害的事物而產生的幻覺而已。看看我們自己,魔神留下十二血脈,形成了十二部族,歷經數千年的發展,與其他種族延綿的子孫後代,稀釋了多少高貴的血脈?可我們中很少有能覺醒魔法的傢伙,全靠蠻力和血脈支撐,靠腦子的就更少了。”
“可你再看看人族,明明是脆弱的螻蟻,可他們天生就能得到十二主神的庇護,擁有覺醒的潛質,甚至能獲得聖光的垂愛。他們,是極具潛力的種族啊!”撒庫拉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左臉。
迪姆瑪知道他在暗示什麼,一把握住匕首,進攻的姿勢剛擺出來,她就已經潛行到撒庫拉的身後,匕首將要刺下的時候,卻被對方一把抓住。
但她卻藉助對方的手臂,靈巧的一個翻滾,直接跨坐在對方結實的肩上,一拳將要砸下去的時候,被抓住了腳踝扔了出去,在石柱上撞出裂痕,落在地上做出再次進攻的姿勢。
兩方即將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穿著黑色翎羽編織的長裙的嫵媚女子從殿堂的暗影裡走了出來。她渾身的肌膚呈現出淡灰色,十指因為長期使用黑魔法而被侵蝕成黑色。高挑的身姿優雅的張開雙手釋放出精純的魔力,將兩個怒視的傢伙定在了原地。
“好了,有這個力氣,不如好好節省下來。邊緣城邦可是塊硬骨頭,城裡來了一位實力遠在大法師之上的巫師,我要維持殿堂裡的秘密不被發現,可是很累的。”嫵媚女子說完,便收回了魔力,她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隱蔽殿宇上,兩個好戰分子要是打得不可開交的話,就糟了。
迪姆瑪和撒庫拉這才收斂了起來,前者左手搭在左肩上微微低頭,後者則單膝跪了下去,同時說道:“新月祭司。”
“收起這些不必要的禮節吧,在暗影族裡,我的地位和你們是齊平的,不過是憑藉著魔法而顯得高貴而已。我們三個曾是並肩作戰的戰友,雖然當時沒能從人族的領地裡奪回魔王大人需要的【萬物聖血】,但重新相聚的我們仍然需要沆瀣一氣。”新月平淡的說道。
她俯視著下面源源不斷的魔獸人,聆聽著身後開山魔蟲穿透地表的轟鳴,最終將視線定格在巨象前方一百米,坐在用獠牙豬和其他魔獸屍體混合的變種背上,被淡墨色破爛長袍遮掩的傢伙正巧豎起了手裡的權杖。
撒庫拉站起來,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只有在平原堆滿屍體的地方才能生長出靈魂枯木,用其筆直的枝幹鍛造噬魂權杖,沒想到沼澤王座居然強行塞給我們這麼棘手的傢伙。聽說不死族最高深的亡靈法師在施展亡靈魔法的時候,權杖會被幽綠的火焰點燃,並且全身散發出淺藍色的詭異光芒。不知道,這位亡靈法師的實力怎麼樣?”
“他手裡有一柄權杖,就預示著他是個有實力的傢伙。”新月冷漠的說道。
“呵,硬塞給我們一個亡靈法師,不過就是因為這些沒有靈魂的傢伙更好被控制而已。雖然我們是戰友,可是那個傢伙不是,他是被派過來監視我們的。”迪姆瑪冷笑一聲,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接著說道,“平原的深處的屍體都快堆成山了,也不知道不死族能夠誕生多少新的亡靈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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