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簡簡單單的活著,只想好好種地,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放過我。”
“拿我為你們的龍王獻祭求雨,要偷我的糧食,要殺我——”
“不讓我活,不讓我活——”
少年機械般的說著,口中瘋魔一樣喃喃自語,隨即瘋子一樣哈哈大笑:“不讓我活,那就殺了你們,殺光你們,殺光你們做肥料!”
“不讓我種地,我就把你們種地裡!”
他握著刀衝向這些人,嚇得人群驚恐而逃。
之前氣勢洶洶的牧長明,大伯,大嬸等人都被嚇壞了,轉身跟著人群就逃。
山路下方,一人一狗一柴刀,追著半個村子的人砍!
“不!!”
村長年邁落在最後,少年手起刀落一刀劈過,柴刀已經有些捲刃,依舊砍掉了人頭。
嬸嬸扭腳摔倒,長青追上去就要殺!
“別殺我,二郎啊,別殺我——”嬸嬸嚇得直接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
長青仿若未聞,但是他的腰被人緊緊抱住:“長青哥哥——別殺了,要殺就殺我吧——”
少女的哭聲和哀求聲迴盪耳邊,眼睛一片血紅色的少年從憤怒的入魔狀態中恢復了幾分理智,聽見了少女的哭聲。
長青看著地上摔倒的婦人,看著自己滿手鮮血,他人陷入了靜默狀態,耳邊少女哭聲不斷。
嬸嬸見牧長青彷彿愣住了,連忙爬起來,一瘸一拐的逃,自己的女兒也不顧了。
世界彷彿安靜了,沒有村民們的咒罵怒吼,只有少女的抽泣聲。
少年緩緩掰開了少女的手,深呼吸一口帶著血腥味的空氣充斥在肺部,此刻身上火辣辣的痛才傳遞而來。
他轉身看向梨花帶雨的少女,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幾兩銀子,遞給了小禾,輕聲道:“小禾,以後長青哥哥可能就沒辦法保護你了。
這些銀子你拿上藏起來自己用,不要被大伯大嬸拿走了。”
少女抽泣哭聲不絕。
遠處,已經有幾個身穿黑色衣服的捕快騎著奔馬而來——
片刻後,少年被戴上了枷鎖腳銬帶走了,小禾抱著想要追上去的瘸腿黑狗,哭泣著,跟在後面不斷呼喚著長青哥哥。
而村民們則遠遠的跟在後面,送瘟神一般。
距離黃沙河村三十里的赤嶺縣。
這是長青第一次來縣裡,好多兩三層高的樓房,街道好寬,人好多。
他人關在囚車中,作為囚徒罪犯第一次來縣裡,被無數街上路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少年的心此刻是麻木的,眼神也是麻木的,臉上還有大量血跡。
“頭,這小子也是個練家子吧,一個人能殺這麼多村民。”一個騎著馬的捕快說道。
為首捕頭淡淡道:“剛剛踏入修行的雛兒,有個煉氣一重的修為吧,不過一看就是學旁門歪道入行的野路子,連個像樣的法器都沒有,不然死的村民可就不止是那幾個了。”
作為捕頭,他也不是普通人,修行官府體系內的功法,修為已經是煉氣中期修為。
很快,少年被押著帶來了衙門,直接送入了衙門的大牢。
幾個獄卒接了手,其中一個獄卒看了看長青身上穿的衣服,嘆氣道:“又是個窮鬼,一看就沒什麼油水。”
獄頭是個刀疤臉漢子,狠狠一巴掌打在長青臉上,惡狠狠問:“小子,身上有錢嗎?”
長青默然搖頭,那獄頭又問:“你家裡人能給你送錢不?我們這裡可是要分等級的。”
“你家裡要是能送來十兩銀子,你就能住三級牢房,三級牢房每天有兩頓窩窩頭吃。”
“你家裡要是能送來五十兩銀子,一天三頓白麵饅頭,隔兩天還有一頓肉。”
“要是能送來一百兩銀子,嘿嘿,單人單間,頓頓有肉吃,而且保證這裡沒人欺負你。”
長青聲音乾澀開口:“我家裡人都死光了。”
“草,是個絕戶啊。”
“晦氣,關去牛馬牢房。”
獄卒們罵罵咧咧,帶著長青去牢房最裡面。
最裡面空氣之中都是濃郁的惡臭,騷臭味,屎尿臭味,各種味道混雜,氣味能讓人直接嘔出隔夜飯來。
“大人,冤枉啊大人——”
“冤枉——”
“大人,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吧,我家中還有七十歲老母啊——”
周圍鐵柵欄內不斷傳來囚犯們的哀嚎聲。
“冤枉你娘,來這裡就沒有一個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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