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孫元厲聲道,“先把這老東西的官服扒了!”
兩名南宮家帶來的親衛如狼似虎地撲上去,粗暴地扯下趙鐵山的公服。
“大人,不能拆廟,不能把發放下去的良田回收,必失民心啊!”
老捕頭被粗暴地拖向大牢方向,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南宮川滿意地看著震懾效果,繼續道:“即日起組建巡田隊,由本官侄兒南宮流山統領,負責清丈鷹嘴山周邊靈田。”
他指了指站在師爺位置上的青年,“凡有藏匿田畝、私留收成者,全族流放礦場!”
後堂突然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南宮川眼神一厲,孫元已化作殘影衝入內室,拎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廝。
少年滿臉是血,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他叫二蛋,是鷹嘴山上當初收留的一名流浪孩子,後來在府上幹些雜活。
“這是原郡守的奴僕。”孫元舔了舔嘴唇,像發現獵物的毒蛇,“躲在後面偷聽呢。”
南宮川看都不看那少年一眼:“既不是現職人員,按窺探官府機密論處,杖八十,發配邊軍為奴。”
少年被拖出去時,突然爆發出淒厲的喊聲:“我們大人會回來找你們報仇的——”
聲音戛然而止,顯然是被堵上了嘴,而後想起少年的慘叫,殺威棒幾十棒下去,直接打斷了少年的脊椎和盆骨,最終二蛋在極致的痛苦中嚥氣,死不瞑目
退堂後,南宮川與孫元轉入後衙。
孫元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罈靈酒,給兩人各斟一杯:“南宮兄,今日殺雞儆猴效果不錯,但那些武館弟子不會輕易就範。”
“無妨。”南宮川把玩著酒杯,杯中倒映出他陰鷙的面容。
“楊虎帶著殘部逃往玄天劍宗,留在青雲郡的都是些小魚小蝦。
明日你帶人去把武館庫房抄了,這些年來他們不知道積累了多少財富。”
孫元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聽說長青那小子還留了不少修煉手札?”
“都歸你。”南宮川輕蔑一笑,“我只要那些靈田,鷹嘴山上的龍血米快成熟了,正好趕上族裡老祖大壽。”
窗外忽然滾過一道悶雷,孫元走到窗邊,看著烏雲密佈的鷹嘴山方向:“拆廟的事恐怕會激起民變,鷹嘴山神的信徒至少幾十萬啊。”
南宮川指尖凝聚出一縷幽藍火焰,將手中公文燒成灰燼:“那就多殺幾個,明日調一隊玄冥宗修士過來,把帶頭的吊死在城門上。”
他忽然壓低聲音,“地牢裡那幾個楊氏武館的弟子,今晚就處理掉。”
“不如公開處決?”孫元興奮地搓著手,“在菜市口擺下擂臺,讓他們所謂的同門來劫法場。”
兩人相視而笑,窗外雷聲越來越近,一場暴雨即將降臨青雲郡。
與此同時,在衙門地牢最深處,趙鐵山被鐵鏈吊在刑架上。
血水順著花白鬍子滴落,但他渾濁的眼中仍跳動著火光。
當牢頭提著烙鐵逼近時,老捕頭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牙齒:“小子,牧大人會回來的,等他回來,你們都要為你們的背叛付出代價!”
“牧長青已經死在東海了,你自己不識時務找死!”牢頭惱羞成怒,燒紅的烙鐵狠狠按在老捕頭胸口,皮肉焦糊的味道頓時充滿牢房。
趙鐵山在劇痛中慘笑起來,笑聲混合著雷聲在牢房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