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打出,吐出幽藍鬼火,順著獵戶的脊樑骨往上燒,皮肉焦糊的味道混著慘叫。
廟前空地上演著殘酷的鎮壓,懷孕七個月的周娘子被衙役推倒在香案上,供桌尖銳的稜角正好頂住她隆起的腹部,頓時雙腿間流出猩紅鮮血
她丈夫舉著菜刀要拼命,卻被鐵尺敲碎膝蓋骨,像破麻袋般扔進正在焚燒經卷的火堆。
“看清楚了!”南宮流山踩著獵戶血肉模糊的後背,將神像頭顱高高舉起。
陽光穿過神像空洞的眼睛,在滿地血泊中投下兩個詭異的光斑。
“這就是偽神和祭拜邪神的下場!”
他運足真元將玉首砸向石碑,飛濺的碎片在圍觀百姓臉上劃出細小的血痕。
衙役們將點燃的火把,丟入了被搶劫一空的神廟內,頓時神廟燃燒起了沖天大火。
很多深受恩澤的村民見這一幕無力阻止,只能跪地哭嚎,看著這幾年心中建立起來的信仰在大火之中崩塌。
類似的事情發生在青雲郡其他的石姬娘娘山神廟前,這些山神廟都被暴力拆除,禁止祭拜。
第二日
黎明前的青雲郡還籠罩在薄霧中,官道上已響起密集的馬蹄聲。
三百名披玄鐵重甲的騎兵如黑潮般湧出城門,馬鞍兩側懸掛的“徵”字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為首的南宮家修士南宮桀腰懸海獸吞口長刀。
“記住規矩!”南宮桀勒馬停在一縣界碑前,傳出悶雷般的嗓音:“十抽八的靈谷,敢藏一粒的殺無赦!”
“是!!”
頓時,這三百名騎兵分成十股,向不同的方向縣城而去。
赤嶺縣,稻香村。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稻香村時,村口老槐樹上的銅鑼突然被敲響。
七十歲的里正陳老漢踉蹌著爬上曬穀場的石碾子,枯瘦的手指向遠處騰起的煙塵:“快、快把新收的珍珠米藏進地窖!”
曬穀場上頓時亂作一團。
抱著簸箕的婦人們踢翻了竹篩,金黃的靈谷潑灑在泥地上。
半大孩子慌忙把晾在席子上的靈谷往衣襟裡塞,穀粒從指縫簌簌掉落。
獵戶王三刀卻抄起祖傳的玄鐵柴刀,帶著十幾個在長青武館修行過的青壯堵在村口。
馬蹄聲轉眼逼近,南宮桀馬鞭一指,三十名騎兵立刻分散包抄。
他們座下戰馬都披著綴滿倒刺的皮甲,馬鞍旁掛著專門收靈谷的儲物袋,袋口還沾著上一個村落的血漬。
“奉郡守令徵收軍糧為抗擊妖族做貢獻!”南宮桀大聲呵斥:“爾等賤民,留存普通谷糧即可,靈谷上交八成,自留最多不能超過兩成,膽敢多藏靈谷者,按資敵論處!”
曬穀場上的村民們震驚譁然,一片不可置信。
有人驚呼道:“靈谷收成,牧大人說我們只需要上交兩成給衙門就行了,為何要我們上交八成?”
“是啊,為什麼?”
“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
人群譁然,大家當然不願意。
南宮桀冷笑:“牧大人?牧長青已經死了,他定的規矩不算數了,如今郡守大人是南宮川打人,他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