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定河流過我們石徑山,這石牛像,就坐落在我們石徑山的山溝,怎麼?”
“我們石徑山的村民,難道沒有資格處理這禍害嗎?”
我聽聞此言,簡直無法理解,皺眉道:
“禍害?”
“這石像乃是鎮水寶物。”
“有它在,無定河的河水才不會氾濫。”
“你們石徑山的村民,這麼多年來飽受洪水的肆虐,難道不明白這石像的可貴之處嗎?”
黑皮農夫卻是冷哼一聲道:
“洪水?那算什麼?”
“我只知道,石徑山全村的農田,都需要無定河來澆灌!”
“無定河若是乾枯了,這石徑山的農民也要餓死!”
“被洪水淹死,倒是還能圖個痛快!”
“若是活活餓死,那可實在是太慘了!”
“自打這石牛的雕像建起來之後,無定河就沒水了!”
“你說我們村的農民,能和這石牛過得去嗎?”
這話說完,那黑皮農夫也不顧我的阻攔,繼續揮舞著手中的鐵錘和鑿頭,一下一下的朝著石牛塑像上敲去。
高侍郎連忙大聲阻止道:
“住手!”
“你難道沒看到,無定河的河水已經暴漲!”
“上游的洪水已然決堤。”
“一旦這洪水衝擊下來,石徑山的百姓都得落入水中!”
“你快快住手!”
那農夫卻壓根不聽,一味的只是鑿擊著眼前的石牛。
“哐啷!哐啷!哐啷!”
石屑翻飛,眼看著這頭石牛就要被農夫徹底毀掉,身上已經被鑿出了裂紋。
扶風子手持長劍,怒目說道:
“住手!”
“你這愚鈍的農夫!”
“魁首和高侍郎是講理之人,貧道卻不是講理之人。”
“你若是再錘鑿下去,小心貧道一掌下去,要你的狗命!”
那農夫聽了這話,反而更加激動,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厲聲道:
“來啊!”
“有種就要我的命!”
“反正吾等農民的性命,在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眼中,與那螻蟻的性命也沒什麼區別!”
“來啊!有種你就宰了我,你若不宰,我反倒要笑話你是個沒種的傢伙!”
這幾句話一出口,立馬勾起了扶風子的怒火。
只見他橫眉冷目,兩眼冒火,運轉罡炁,毫不客氣的朝著那農民甩出一掌,厲聲道:
“貧道看你就是找死!”
“這一掌,不是貧道故意殺你,而是貧道在解救石徑山,乃至於幽州城,所有無定河流域的百姓們!”
此言說罷,迅速出掌。
我和高侍郎根本連阻止都來不及。
以扶風子道長的道玄罡炁,先天真氣,這一掌打在那農民的身上,定然要把他打的筋斷骨折,魂飛魄散。
大家也都是替這農民捏了把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也就是這個時候,就在扶風子道長這石破天驚的一掌,打在農民身上的時候,變故突生……
一件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