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這聲音問:“本公主在旁,你還能這般穩坐如山,九姑娘好大的架子。”
陸九爻這才起來,往旁邊退了兩步,規規矩矩地低頭。
“公主殿下,九娘若是得罪了您,任您發落,但還是忍不住想要提醒您一句,先太子通敵叛國,同黨皆未落網,此事聖上以交與王爺徹查。
您若肯定璃妃是清白的,那我沒話說,您若不確定,日後若是璃妃有半點嫌疑,您今日這態度,能脫開干係嗎?”
“你少胡說!”
景榮有些慌了,依舊保持冷靜,低聲嚴厲道:“璃妃娘娘看著我長大,她是何品行本公主再清楚不過,輪得著你挑撥!”
“那太子也是看著您長大的,你們親如同胞,不還是看錯了他?”
這話堵得景榮啞口無言。
她從未想過皇兄會通敵叛國,那身邊的芸娘她是見過幾次的,只覺得是個規規矩矩的姑娘,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甚至璃妃與她說芸娘是個從人販子手裡買回來的可憐女子,她還對其多了些照顧。
如今芸娘莘代與皇兄紛紛進了大牢,景榮懷疑過璃妃是否也同他們是一夥兒的。
那天剛從天香樓回去的當晚,她找璃妃詢問過此事,璃妃娘娘告知她太子就是被陸九爻誣陷的!
這姑娘一百個心眼子,將皇室貴族玩弄於股掌,還引得皇叔對其百般信任,她自然不會相信陸九爻的胡話!
“本公主信誰不信誰,還輪不著你來管!”
她伸出手,一掌便揮了過去。
卻並未聽見應有的聲響,只見轉瞬的功夫,景榮的手腕被一個強勁有力的大手死死握住。
“皇叔……”景榮愣怔地看向不知何時趕來的出宴請,眼裡瞬間就泛起了淚花。
“皇叔,陸九爻欺負我!”
她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一樣,眼淚說掉就掉,豆大的淚珠順著嫩白的小臉滑下來,任何一名血氣方剛的男子看見都要心疼許久。
楚宴清卻冷冷的看著她,臉上沒有半分波瀾。
“是嗎?你說陸九爻欺負你?她是怎麼欺負你了?她罵你了?還是打你了?”
都沒有。
景榮被問得不知該作何回答。
楚宴清也沒給她回答的餘地,而是目光森森地看著她,低聲說:“我沒看見她欺負你,反而眼睜睜瞧見你要打她,景榮,你向來懂事,今天怎麼無理也不饒人了起來!”
他大手一推,景榮往後絆了三步。
她震驚地看著楚宴清。
她不明白,這個從小就很疼她的皇叔為什麼忽然這般對她了。
自方才在王府門外初見的時候景榮就覺得不對勁,好像皇叔在有意地與她疏遠。
她向來在皇叔面前表現得乖巧懂事,難不成真的就如市井傳言那般,皇叔被陸九爻這個玄女蠱惑了心智!
景榮委屈地看著他,抽泣道:“皇叔,是陸九爻先不尊敬璃妃娘娘在先的。”
“你當我沒看見?九姑娘只坐在遠處吃喝,你上來就先惹事,怎麼,人家乖乖坐著也礙著你的眼了?”
楚宴清這話可謂是毫不容情,字字都薄如蟬翼般讓人心寒。
“景榮,給九姑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