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十一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陸九爻頗有些詫異,她忙將那夜明珠收了起來。
可不打算現在送給他,這珠子是要在北宸王府的開府宴上私下給楚宴清的。
看到少女慌張的動作,楚宴清只是一笑:“又不搶你的,藏什麼?”
倒不怕他搶,只是現在送出去還不是時候,陸九爻打算下山後去宮裡的善衣局找女官制成腰帶再給他。
這樣光給個珠子,未免顯得太沒有誠意了。
眼前人低頭不語,楚宴清也不惱,只是微微一笑:“不是讓郭七安去抓人了,現在人回來了,你不過去看看?”
“抓回來了?”
她眼中帶了三分不可置信,“芸孃的功夫不淺,郭七安能抓住她?”
“沒有。”楚宴清似是早猜到了這點。
“郭七安受傷了,正傳了太醫,在營帳內療傷。”
北蠻“天”階的刺客,一個芸娘,一個莘代。
芸娘主殺招,莘代主毒招。
陸九爻忽然想起上次墨芯同她解釋的這些,按照這般來看,芸娘自然不好對付。
郭七安傷得不輕,他的腹部被刺了一劍,是被極窄而鋒利的軟劍所傷。
張太醫幫其制住了血,也縫合了傷口,所幸沒有性命之憂。
全程郭坤明一直在帳內陪著。
郭七安是嫡子,更是郭家獨子,尚書府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若是有什麼差池,這豈不是要讓郭家絕後了!
“兒,到底是誰傷得你,你同為父說,為父定手刃拿賊子替你出氣!”
受傷後的郭七安再也沒白日的那份傲骨,他渾身虛弱地在榻上靠著,嘴唇蒼白。
“父親,芸娘就在山裡,你快去將她抓了,呈給聖上。”
郭坤明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你是說芸娘傷得你?芸娘不是太子的人!作何傷你!”
“是我先傷的她。”
郭七安急促地說:“太子讓我問北宸王要人,這是拿咱們尚書府當刀使,讓兒子去做這個出頭鳥,他跟大理寺把追查莘代的事情撇了個乾淨,若是今天抓不到人,聖上怪罪下來,首先追責的是我,不是他!”
郭坤明不明白他的意思:“那要抓的不是莘代?為何是芸娘將你傷的?”
“我讓陸九爻耍了!她騙我莘代就在山中木屋,結果追過去兒子才發現那屋裡的人是芸娘!”
眼下情況,太子不可信,陸九爻也不可信,但他總要為尚書府做打算。
太子讓他從北宸王手上搶回莘代,這是明著要將他推出去。
若能抓住芸娘,以此威脅太子,尚書府好歹能保全了。
“父親,漫山皆有金吾衛值守,芸娘跑不遠,你趕緊派人將她抓了!”
“郭公子還是歇歇吧。”陸九爻掀開簾子進來。
走向郭七安道:“以芸孃的功夫,你帶來的那幾位護院,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尚書府好歹是文官家底,哪有什麼能以一敵十的打手,全都是些空有蠻力的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