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早年間季袁在鄉下堂兄家裡過繼到自己身邊的孩子,比陸九爻大上幾歲,並沒有拳腳功夫傍身,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個弱不禁風的書生。
他坐在茶案旁,首先看見的是陸九爻。
眼中滿滿的嫌棄,眉頭一皺,好像看見了什麼不願看見的髒東西一樣。
“哎呦,這不是新上任的太師大人嗎,你不在陛下身邊拍馬屁,上青瓷鎮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來做什麼?”
聽到這話,陸九爻不與他計較,正欲開口,楚宴清忽然越過她,站在了前面。
看見楚宴清之後,季獻廉確是兩眼放光,好像被什麼東西扎到了一般,趕緊從座椅上彈起來。
三兩步跨到門前,向楚宴清規規矩矩地彎身行禮:“這不是北宸王嗎,是我眼拙,沒看見王爺,這便趕緊給王爺賠個不是!”
見風使舵的狗腿子。
人前諂媚的勢利眼。
陸九爻重重地瞥了他一眼,越過楚宴清直接不請自來的走進屋內。
她還如入無人之境地拿了個嶄新的杯盞,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季獻廉瞅了她一眼。
礙於楚宴清還在,就算看不慣這個姑娘,也是有氣不能撒,趕緊請楚宴清進門。
“不知王爺駕到,下官也什麼都沒準備,您趕緊進來歇息歇息吧。”
楚宴清越過他,坐到了陸九爻的對面。
這下茶案兩邊都被坐滿了,季獻廉沒地方坐,只能尷尬地站在一旁。
他卑躬屈膝地笑著臉問:“王爺來青瓷鎮可也是為了查案?”
楚宴清冷臉看著他,不回應他的問題,反問道:“季大人來青瓷鎮也是為了查案?”
聽到這裡,季獻廉可得好好地誇大其詞邀功一番。
“是家父聽說了青瓷鎮近日來的慘案一事,特意命我前來查探清楚的,本身家父是想親身前來的,但是您也知道,他年紀大了,這隆中城到青瓷鎮的路程顛簸,光是車馬前來就要走上小半天的功夫,他一把年紀了身體又不好,就命我來檢視虛實。”
見楚宴清閉口不言,他又趕緊道:“王爺您可是不知道,下官已經查清楚了,這青瓷鎮上的命案,都是這間客棧的店家一人所為,您還沒見過那店家嗎?我這就命人把那兇手叫上來!”
說著,他便轉身吩咐身後的隨侍:“去,趕緊把那店家押上來!”
他說完後,又衝著楚宴清露出奸細的笑臉:“我跟您說,等您見到那店家就知道了,別看那老婆子行動不便一身羸弱之軀,實際上肯定是裝的,她厲害著呢!”
陸九爻瞥他一眼,趁著他的隨侍出門之前,冷冷說道:“不用去了,那店家蠻婆,剛死。”
空氣忽然變得安靜了起來。
季獻廉起初沒聽明白陸九爻的意思,狐疑這問:“你說啥?誰死了?”
陸九爻牽扯著嘴角冷冷一笑:“就是你說的那個兇手,剛死。”
“那不可能啊!”
季獻廉震驚著說:“方才我剛命人下去找她取了飯菜上來,我剛吃完,那會兒還好好的呢!”
楚宴清又問:“你說那蠻婆就是兇手,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