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陸九爻一直在二樓玄廊旁觀察著下面發生的種種,兄長舞劍時,她的目光沒在陸載章的身上,而是一直盯著景榮。
總覺得不像是單純的舞劍這麼簡單,她有強烈的預感,景榮一定會在兄長舞劍的時候做手腳。
果不其然,不知是怎的,隨著鼓點正在陸載章手中操持的劍,忽然像失了方向一般,朝著景榮的方向直直的刺去。
陸載章明顯也是慌了,他雙手抓著劍柄,試圖讓這不聽話的劍停下來,可這劍就好像是讓什麼東西附身了一樣,另一頭被強大的力量拉扯這,偏偏就往景榮坐著的方向刺。
陸九爻這才察覺到不好,就在劍尖與景榮的雙眼不到兩寸距離時,陸九爻及時從二樓飛身越下,兩指死死捏住劍尖,用了極大的力氣才讓劍停下來。
景榮先是愣了一下。
隨後大聲呼喊:“來人!八公子要刺殺本公主!立即拿下!”
“住手!”
陸九爻將陸載章的劍放下,冷冷的轉過身看向景榮。
“公主殿下,還沒弄清怎麼回事,直接拿人有位大徵律法吧?”
不知道陸九爻是從哪蹦出來的。
景榮的眉頭深深皺起來,盯著她不悅道:“九姑娘,今日本公主在天香樓宴請的是即將參加秋闈考試的幾位世家公子,已經吩咐了金吾衛守在外面,你是怎麼進來的?”
陸九爻眉峰一挑,笑著道:“公主殿下怕是不知道吧,這天香樓的東家,正是臣。”
景榮眉頭皺得更深了。
記得之前天香樓的東家是皇兄,皇兄現在在大牢裡,聽旁的人說這地方目前是無人接管的狀態,怎麼東家就成了陸九爻了?
“你說東家是你,便就是你了?有什麼證據?”
這時,跛腳的常易從人群中走出來,拿著一張黃紙,欲呈給景榮。
“公主殿下,這是官府文書,上面白紙黑字寫著,這間天香樓早就被九姑娘高價買了下去,現在她確實是天香樓的東家。”
淡淡地掃了那文書一眼,景榮也沒當回事。
“東家就東家吧,你哥哥試圖殺我,怎麼,你這個東家還想包庇兄長不成?”
陸九爻冷冷地掃了一眼在坐的一眾世家子弟,輕笑一聲:“若是我的兄長真的要殺公主,那我身為陛下身邊的太師,肯定會將此事如實稟報,就算要殺,也要陛下下旨親自來殺。”
她頓了頓,接著道:“但若是刺殺者另有其人,臣也不會由著那人逍遙法外,將罪責全部都安在我八哥哥的身上!”
堂下眾人沸騰了起來。
他們都是眼睜睜看著陸載章舞著劍刺向公主的,大家都不是瞎子,行兇者就在眼前,怎麼可能另有其人。
甚至有人嘲笑一聲:“難不成這劍真的被什麼妖怪邪祟附體了,還是你家八公子被什麼妖怪邪祟附體了,全場舞劍的就他一個,懂得用劍的也就他一個,我等都是文人,誰會陷害八公子。”
這時,陸九爻指向一直沉默在旁的林之盛。
“林公子,你為什麼要害我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