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不容易被眾人說服著走出來,又被陸九爻這般嘲笑,季柔簡直想捏碎了她的心都有。
“你休要胡說!分明是曹蔚病了才沒辦法見我的,誰說他是不同意親事!”
“病了?”陸九爻眉頭一皺,指向遠處。
“病了怎麼還在這裡,分明曹公子也是秋闈的考生,你說他病了?我看著挺好的。”
人群的遠處,曹蔚正被戶部尚書曹誠以及他家裡的人圍著,言笑晏晏,囑咐他參考要注意的事情。
看見曹蔚,陸毅好奇地問:“怎麼戶部尚書不是此次秋闈的考官,我記得歷年來他都要監考來著。”
這件事怕是隻有陸九爻和楚宴清最清楚了。
戶部尚書曹誠,是楚煜還在太子之位時,東宮的常客。
歷年的秋闈,戶部尚書曹誠,禮部尚書郭坤明,宰相杜華梁,是固定的三位監考官。
今年是大換血,三人一個能踏進考場的都沒有。
以楚宴清為主監考官,其餘兩個,都是朝中不怎麼顯眼的小人物,一直被杜華梁打壓,心中報復不能舒展。
“聖上有意改革秋闈,北宸王親自監考只是第一步,日後還會有其他變革,屆時大家就知道了。”
“陸九爻,你與王爺走得這麼近,你家八公子若能高中,不會是王爺做手腳吧?”季柔不輕不重地嘲諷一聲。
“季姑娘說話還真是不過腦子,你知道北宸王是陛下的親弟弟,監考一事也是陛下親自授意的,難不成要在秋闈上動手腳的是陛下?”
陸九爻淡淡地瞥她一眼,連笑都不屑:“本以為季姑娘只是性子不招人待見一些,沒想到腦子竟然也這般不好使。”
“陸九爻!”
季柔重重地吼了一聲。
喧鬧的考場外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大家紛紛望向季柔,不知道這姑娘喊什麼,但是考場之外,怎可大聲喧譁。
此時,兩名金吾衛走了過來。
對季柔道:“考場重地,禁止喧譁,季小姐,請你離開。”
季柔本身就委屈,這下被當眾驅趕,更是委屈的沒邊兒了。
她轉瞬就哭了出來,當眾跑沒影了。
正巧這時,考場的門開了。
楚宴清攜兩位副考官從門內款款而出。
男人神色凌厲,身上是藏藍色的官袍,在秋風中吹動出簌簌聲響,迎風而立,像是一棵矗立在山崖上的勁松。
他站於人前,聲音威嚴道:“諸位學子們,苦學數十載,寒窗伴孤燈,秋闈,能不能魚躍龍門,能不能蟾宮折桂,今日一役,便是你們的機會!本王在此祝願諸位,鵬北海,鳳朝陽,成為我大徵的棟樑之才!”
話音落地,眾人掌聲雷動。
“不過本王也要把話說在前面。”
楚宴清神色沉了沉,道:“若是有誰作弊,動不該動的心思,此生永不得參加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