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臨看向她:“講。”
“昨晚妾身去藥房取安神香,曾見青柳鬼鬼祟祟地在藥櫃前徘徊。”
李姨娘聲音平靜。
“當時妾身並未多想,如今想來……”
屋內燭火搖曳,將她的影子拉得修長。
與後院旁的女眷不同,她總是一身老氣的深色衣裳。
沈昭臨的目光在李姨娘身上停留片刻。
屋內燭火搖曳,將她的影子拉得修長。
李氏,入府最久,平日除了禮佛誦經,幾乎不與後院眾人往來。
她性子淡泊,從不參與爭寵。
這樣的人,確實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說謊。
青柳尖叫起來。
“你血口噴人!奴婢壓根沒取過活血藥!”
李姨娘不緊不慢地捻著手中的佛珠,一顆一顆地數著,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是嗎?那藥房的管事婆子可還認得你呢。”
青柳的臉色刷地慘白如紙。
她猛然想起,前些日子為了栽贓李姨娘院裡私藏活血藥物,自己確實去過藥房。
當時取的,可不正是紅花、麝香這等虎狼之藥!
薛明珠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早該想到的——青柳這蠢貨前些日子確實偷偷去過藥房,為的就是往李姨娘院裡塞些活血藥物。
如今倒好,竟成了別人拿捏的把柄!
好在她很快鎮定下來,眸光微冷,心中已有了決斷。
“侯爺,青柳雖是妾身的丫鬟,但若她真敢背主妄為,做出這等陰毒之事,妾身絕不姑息!”
沈昭臨冷眼睨著她,語氣淡淡。
“那夫人打算如何處置?”
薛明珠銀牙暗咬,忽地揚手狠狠摑向青柳面頰。
“賤婢!說,是誰指使你害宋姨娘的?”
青柳被打得踉蹌幾步,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薛明珠。
“夫人,奴婢沒有……”
薛明珠又是一耳光,指甲在她臉上刮出幾道血痕。
“還敢狡辯本夫人平日待你不薄,你竟敢背主行事!”
一連幾個耳光,青柳的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嘴角滲出血絲。
沈昭臨冷眼旁觀,直到薛明珠打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畢竟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他頓了頓,目光在薛明珠緊繃的側臉上一掃而過。
“大懲小戒便是,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
青柳膝行撲到薛明珠腳邊,十指攥住她裙角。
“侯爺饒命!夫人救救奴婢!”
薛明珠將裙裾從她手中扯出,別過臉去,狠心道。
“拖下去!”
待青柳被拖走,沈昭臨看向宋長樂。
“好好養著。那百子圖,免了。”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經過薛明珠身邊時,低聲道。
“隨本侯來。”
薛明珠臉色灰敗,跟著沈昭臨出了落花塢。
“侯爺,妾身真的不知……”
一出落花塢,薛明珠就急著解釋。
沈昭臨抬手打斷她。
“本侯不管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他聲音低沉。
“但有一點,你需記清楚……”
薛明珠指尖微顫,故作鎮定道。
“侯爺放心,妾身定當嚴查此事,絕不……”
沈昭臨忽地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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