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風小友是想來我這裡討一份差事了。”中年男子和煦地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欣賞。
風爻並沒有因為被當面戳穿而感到尷尬,反而坦然一笑,語氣從容:“前輩慧眼如炬,不知是否看得上小子這點微末技藝?”
中年男子聽到風爻的回答,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他沒想到,一個孩子竟能如此坦然自若地應對。他點了點頭,語氣中多了幾分讚許:“當然,你的琴很特別,琴藝也比我茶館中的琴師要好得多。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月一百枚金幣,每日只需來我的茶館演奏一曲即可,客人的打賞盡歸於你。”
風爻聞言,眼中同樣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這位掌櫃不僅精明,還深諳經營之道。用“飢餓營銷”的手段,既能讓利益最大化,又不讓風爻影響其他琴師的生計,可謂一舉兩得。
“怎麼,不滿意?”中年男子見風爻沉默,輕笑著問道。
“不,不,小子很滿意。”風爻連忙搖頭,隨後朝著中年男子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多謝前輩收留,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不必客氣,我姓寧,叫我寧掌櫃即可。”中年男子和煦地回應。
“寧……難怪眼光如此毒辣。”風爻心中暗自一驚,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他隱約猜到了這位寧掌櫃的身份與背後的勢力。
“走吧,小友。”寧掌櫃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親切。
風爻微微回神,收起自己的七絃琴,起身跟隨寧掌櫃走進了茶館。那位青年侍者躬身站在一旁,臉上滿是尷尬與懊悔,卻不敢再多言。
進了茶館,寧掌櫃便朝一旁的侍女淡淡吩咐:“帶小友去洗漱一番。”
“是。”侍女恭敬地行禮,隨後轉向風爻,語氣輕柔:“小公子,請隨我來。”
“多謝掌櫃。”風爻客客氣氣地朝著寧掌櫃微笑致謝,隨後跟隨侍女離去。
走在侍女身後,風爻的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經穩穩邁了出去。
洗漱完畢的風爻換上了寧掌櫃為他準備的衣裳。一襲素雅的青衫,腰間繫著一條繡有云紋的腰帶,袖口與領口處點綴著精緻的暗紋,既不失貴氣,又顯得清新脫俗。此刻的他,彷彿不再是那個從村中走出的求學子弟,反倒像是一位貴族老爺家的小公子,舉手投足間透著幾分從容與優雅。
在侍女的引領下,風爻來到了一處雅緻的桌案前。桌案上擺放著一盞清茶,茶香嫋嫋,與周圍的琴音相得益彰。風爻會意,心念一動,七絃琴便悄然出現在桌案之上。他輕輕撫過琴絃,指尖微微一挑,琴聲便如流水般傾瀉而出。
茶館內,琴聲再次響起。這一次,風爻的琴音更加悠遠深邃,彷彿帶著一種魔力,將整個茶館帶入了一片寧靜的天地。琴聲如清泉流淌,如山風輕拂,又如月光灑落,每一個音符都彷彿在訴說著一個遙遠的故事。茶客們紛紛放下手中的茶杯,閉上雙眼,沉浸在這美妙的旋律中,彷彿忘卻了塵世的喧囂。
寧掌櫃站在不遠處,目光掃過周圍茶客們沉醉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低聲喃喃道:“僅僅依靠琴技與那尚未附加魂環的武魂,便能讓人迅速進入如此沉醉的狀態……整個天鬥帝國,只怕也只有月軒的那位夫人能夠做到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風爻身上,眼中多了幾分深意。他知道,自己今日遇到的,或許不僅僅是一個琴藝高超的少年。
琴聲漸漸消散,茶館內卻依舊一片靜謐。片刻之後,茶客們才如夢初醒,紛紛鼓掌讚歎,一時間打賞者無數。風爻微微一笑,收起七絃琴,朝著眾人微微頷首致意。
這是一個武魂的世界,卻也是一個由貴族統治的世界。音律,作為貴族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既是身份的象徵,也是貴族文化的傳承。而風爻,憑藉著他那與生俱來的琴藝天賦,彷彿手握一張通往貴族世界的入場券。
很快,寧掌櫃便讓侍女將風爻今日演奏所得的收入用托盤呈了上來。托盤上,金魂幣整齊排列,金光閃閃,目測約有上百枚。風爻看著眼前的財富,面上不動聲色,但眼眸深處卻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僅僅一曲,竟能帶來如此豐厚的收益。只是,這上百枚金幣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攜帶起來著實有些不便。
此時,寧掌櫃也在默默觀察著風爻。多年經商,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但風爻卻是他見過最獨特的孩子。出身寒微,卻擁有令人驚歎的琴技;面對鉅額財富,竟能保持如此淡然的態度,甚至臉上還流露出一絲苦惱。這種超乎年齡的沉穩與智慧,讓寧掌櫃對風爻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這時,風爻抬起頭,朝著寧掌櫃說道:“寧掌櫃,這些錢還是暫時先存在您這裡吧,我帶在身上也不太方便。”
寧掌櫃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好,若是需要錢,隨時可在茶館櫃檯支取。等數目足夠,我派人去錢莊幫你將其化成卡片,方便攜帶。另外,若暫時沒有落腳的地方,你可以暫時在此住下,不必拘束。”
“如此,多謝掌櫃的了。”風爻朝著寧掌櫃微微躬身,語氣中帶著真誠的感激。
“不必客氣,往後一段時間我這茶館的生意可就要靠小風了。”寧掌櫃笑著拍了拍風爻的肩膀。
作為七寶琉璃宗外派經商的弟子,寧掌櫃心裡很清楚,風爻在這裡不會待太久的,雖然以他觀察風爻的天賦並不會太高,但就憑風爻的武魂與這手琴技,未來風爻必定能在天斗的貴族圈中佔有一席之地。
果不其然,沒過幾日,風爻的名氣便在諾丁城中傳開了。七絃琴那獨特的音色,與風爻高超的琴技相得益彰,令無數茶客沉醉其中。就連諾丁城中的貴族們也慕名而來,只為親耳聆聽這位少年琴師的演奏。還未收到第一個月工資的風爻,僅憑打賞便在短短几日內賺得盆滿缽滿。若不是他年紀尚小,恐怕早已有人登門拜師,求教琴藝了。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臨近驚蟄日,風爻也是早早的便起了床,在櫃檯處將自己這幾日的收入支盡數支取,便朝著諾丁學院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