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唐三不再停留,轉身朝著宿舍方向走去。日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卻已不見先前的迷茫。
然而唐三並未察覺,在他轉身離去後,風爻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暮色漸沉,唐三的宿舍內。
唐三一邊吃著玉小剛特意帶來的飯菜,一邊詳細講述著今日與風爻交流的收穫。當提到當初的突破,玉小剛手中的筷子突然頓住,向來沉穩的面容上浮現出罕見的驚訝之色。
當唐三將風爻的解釋原原本本道出後,他放下碗筷,認真道:“老師,我認為風爻所言非虛。若他的琴音真能助人突破,皇鬥戰隊又怎會任他獨自修煉?”
玉小剛眉頭深鎖,手指無意識地輕叩桌面:“那依你之見...”他目光如炬地看向唐三,“他這身修為,又是從何而來?”
唐三沉思片刻,緩緩搖頭:“這也正是弟子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玉小剛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寞與嫉妒,他輕嘆一聲,拍了拍唐三的肩膀:“罷了,此事暫且擱下。你傷勢未愈,還是好生休養為要。”
“多謝老師掛念。”唐三心中一暖,聲音也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另一邊,風爻獨坐靜室,閉目凝神,依照記憶中的玄天功心法緩緩運轉魂力。隨著一個小周天完成,他模仿著唐三的吐納節奏,眉頭卻漸漸緊鎖——這玄天功的效果,竟遠不如預期,也就比冥想要略快一些。
“琴音洗髓,仙品易骨,如今我的體質早已今非昔比...資質也自然是遠高與從前“風爻指尖凝聚出一縷魂力,倒是這魂力運轉的獨到法門與路線,仍可取其精髓,可嘗試將內功的修煉融於自己的訓練當中。”
念及於此,風爻眸光微凝,緩緩闔上雙眼。體內魂力如溪流般沿著玄天功的經脈路線徐徐流轉,三枚魂環在周身若隱若現。當他嘗試睜眼的剎那,呼吸驟然一滯,原本溫順的魂力頓時如脫韁野馬般在經脈中橫衝直撞。
“咳...”他連忙穩住心神,待魂力平復後苦笑道:“睜眼這等尋常動作,竟會擾亂內息運轉。看來要如臂使指地維持功法,非得將呼吸、魂力與本能反應練至渾然一體不可。”
風爻望向窗外搖曳的樹影,“此處既然沒有擬態環境...就用這幾天來試試,能不能在日常的狀態下,保持玄天功在體內的不斷運轉。”他眸光漸沉,體內魂力如春溪破冰般重新流轉,玄天功的軌跡在經脈中亮起微光,他刻意保持著緩慢的呼吸節奏,連邁步時衣袂翻飛的幅度都刻意控制在最小。
此刻風爻的設想是要將修煉融入自己的生活當中,最終行走坐臥皆成修煉。
翌日破曉,晨霧未散。
風爻踏著青石板路來到食堂時,身形略顯僵硬。他每一步都像是丈量過般精準,連衣襬晃動的幅度都刻意控制在最小範圍。
朱竹清踏著晨露而來,貓瞳中映出少年不自然的身影。“早。”她清冷的聲音驚落了簷下一滴露水。
“早...”風爻條件反射地回應,話音未落突然身形一滯。體內勉強維持的魂力迴圈因吐納中斷而轟然崩塌,風爻不由抓住了自己的頭髮,面上滿是懊惱之色。
朱竹清眸光微動,清冷的聲音之中攜帶者一絲關切:“怎麼了?”
“沒什麼...”風爻指尖輕撫過腰間玉佩,苦笑著調整呼吸,“只是在琢磨修煉上的小問題。”
朱竹清貓耳微動,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以你的琴藝造詣,竟也會為修煉困擾?”
“你覺得...”風爻忽然抬眸,晨光在他眼底流轉,“修煉能否如呼吸般融入日常?”
“呵...”朱竹清唇角微揚,尾巴在身後劃出優雅的弧線,“這話倒像是那些紈絝子弟,整日想著躺著變強的美夢。”
風爻聞言一怔,隨即失笑:“說得在理。”他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琴絃。體內紊亂的魂力逐漸平息。
“這樣的修煉方式,或許也就只有萬年之後的本體宗的人才能做到吧,因為武魂的緣故他們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身體,對於我一個魂尊來說或許能控制一時,想要不影響正常生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能顧此失彼,白天的修煉要與夜晚分割開來。”風爻心中暗暗道。
風爻看著晨光之中的背影,心中默默道:“多謝。你讓我想通了一個道理。”
很快,七日的交流一晃而過,晨霧未散時,皇鬥戰隊眾人已在史萊克學院門前整裝待發。玉天恆站在最前方,風爻抱著“伏羲”站在隊伍末尾,目光掃過前來送別的史萊克眾人。
“這次交流,受益匪淺。”秦明作為帶隊老師對弗蘭德與玉小剛抱拳行禮。
“秦明下次再見,可就是我們這些老傢伙要受你照顧了。”弗蘭德半開玩笑地感慨道。
“院長言重了,我相信三位教委定會歡迎你們。”秦明微笑道。
戴沐白爽朗一笑看向玉天恆道:“下次見面,我不會再輸了。“
玉天恆微笑道:“我等著。”
風爻注意到朱竹清站在人群邊緣,他指尖輕撫琴絃,微微欠身道:“再會。”
朱竹清清冷的面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微笑:“再會。“
秦明輕咳一聲,皇鬥眾人立即收斂神色。石墨石磨兄弟憨厚地朝著史萊克眾人招了招手。
“啟程。”隨著秦明一聲令下,皇鬥戰隊踏著晨露離開。風爻走在最後,忽然回望。
風爻轉身融入晨霧。不遠處傳來獨孤雁的調侃:“怎麼,捨不得那隻小野貓?”隨後便是御風的鬨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