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嫿唇角勾起一抹譏諷,就這麼涼涼的看著他,一臉早已料到的表情。
沈濟川也意識到她在生氣,他連忙找補道:“畢竟我是她主治醫生,我知道她的情況。”
餘瑤琴立馬聽出了不對勁,原來不是沈濟川不同意,而是池嫿在從中作梗。
她立馬生氣的指著她罵道:“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不過就是彈首曲子,你都還不肯滿足你姐姐?”
“你是不是真的天天盼著你姐姐消失才好!”
她音量大,很快就惹來周圍人的注目,竊竊私語的聲音也緊隨著傳來,“這姐姐都得了絕症了,這妹妹竟然吃醋,連首鋼琴曲都不讓談?”
“也難怪池家偏心,這池嫿這麼沒良心沒分寸,哪個父母受得了?”
周圍幫助的聲音讓餘瑤琴底氣越來越足,她罵得話也更加刺耳難聽:“要是能換,我寧願是你生病,也不要你姐姐來受這個罪。”
池嫿嚐到了喉嚨裡的一抹腥甜,但還是強硬的忍了下去,她笑著道:“那真是讓你失望了,可惜了。”
“媽,你別說妹妹了。”池嫣又趕緊出聲勸阻了生氣的餘瑤琴,她看向沈濟川,朝他溫柔一笑道:“沒事的,濟川,如果讓你為難的話,那就不彈。”
“走吧。”沈濟川沉聲道。
他長腿邁開,就往臺上走去,沒有將半分眼神留給池嫿。
餘瑤琴連忙推著池嫣上去。
全場燈光暗下,一束熾白的燈光打在舞臺中央,就見沈濟川身穿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而池嫣一身白色的綢緞長裙,兩個人就像是辦婚禮的新人般,看起來那麼和睦,相配。
池嫿站在陰影處,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毫無相關的局外人,臺上的那個男人,不是她的丈夫。
“真般配啊。”
“對啊,兩個人就跟金童女玉般,要我說,比跟池嫿在一起還登對。”
“這池嫣可惜了,年紀輕輕就得絕症,也沒談個男朋友。”
鋼琴聲緩緩響起,所有人都被音樂吸引了過去,只有池嫿看得是那黑白鍵上四隻紛飛的手。
眼前恍惚的閃過沈濟川將她摟在懷裡,也曾教過她四手聯彈,“以後不準和其他男人這樣彈,不然被我知道了......”
她調皮的仰頭看他:“被你知道怎麼樣?”
沈濟川湊近她,低聲道:“被我知道,肯定要剁了那個男人的手,再把你關起來。”
她當時笑得開朗,她才不會和別的男人做這麼沒邊界感的事呢,“那你呢?你會和其他女人彈嗎?”
“當然不會。”
“你要是做了,我就不要你了。”
“你敢。”
沈濟川生氣的撓她癢癢,她幸福的笑倒在他懷裡。
如今。
池嫿眼裡的光一點點的灰暗了下去。
沈濟川。
我敢。
我是真的不會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