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泠舟朝她走了過來,將手裡一袋嶄新的衣服遞給她:“去換上。”
池嫿遲鈍的接過,那兩隻手都是乾涸的血跡,她輕聲道:“謝謝。”
傅泠舟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索性牽著她的手走去了洗手間。
“砰—”他將門關上。
窄小的空間裡,堪堪只能擠下兩人的位置,他身子緊挨著她,噴薄的氣息噴灑在她頭頂,“我幫你洗?”
他雖是問句,但動作卻很直接的捏過她的手掌放在水龍頭下,又擠了泡沫。
他胸膛貼著她後背,她身高剛好在他下巴的位置,瘦弱又小小的,他張開雙手,輕而易舉將她環抱懷裡。
泡沫潤滑,他手指纖長,手掌寬大,包裹著她小小白皙的手。
她手很小,面板又很滑嫩。
他仔仔細細的,將每根手指的血跡都揉搓得乾乾淨淨,直至彼此的掌心發燙發熱。
傅泠舟才開啟水龍頭,冰涼的水衝過指尖。
池嫿睫毛顫了又顫,她偷偷的抬眸,瞥見男人那張清豔絕倫的臉龐,心尖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加速跳動。
她突然才意識到.......
他幫著她洗手,這是多麼曖昧的事情。
掌心的溫熱就像是炙熱的鐵石,她躲不開,也逃不掉,只能僵硬的任由他洗得乾乾淨淨。
“好了嗎?”池嫿最後扛不住這樣的親熱,聲音發緊的問道。
傅泠舟嗯了聲,滿意的看著她手指一點那個男人的髒血都沒有了,“換身衣服?”
池嫿連忙道:“我自己換。”
傅泠舟哼笑,他胸膛就靠在她後背,她能感受到那股震動,連帶著她心又跟著一震。
“你以為我要幫你換?”
他低沉的嗓音近在遲尺,甚至就貼在耳邊。
池嫿面紅耳赤,覺得抓心撓肝般,她快要瘋了,嘴巴也打結:“沒...沒有。我.....我是說,我自己換就好!”
她差點就咬到自己的舌頭。
傅泠舟又是一陣輕笑,沒再抓弄她,揉了揉她腦袋,“那自己換,那小心,別受傷。”
他出去後,池嫿瞬間大鬆了口氣。
像溺水的人總算浮出水面,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那種暢快又放鬆。
剛剛發麻混亂的腦子被傅泠舟這樣一逼,也清醒了過來,她換上他新買的衣服,尺寸竟意外的合適。
出去後,傅泠舟領著她重回手術室外。
正好。
手術室的門開啟,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現在這段時間,人不能受刺激,也不能有大幅度的動作,家屬要精心照顧。”
池嫿看著護士將沈濟川推了出來。
他人躺在擔架上,臉色蒼白,眼睛緊緊的閉著,了無生息的樣子。
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年沈濟川為了救她而差點死去的時候。
醫生又道:“對了,剛剛我們檢查他全身的時候,發現他後背竟然傷痕累累,疑似被棍棒敲打過,有些還沒結疤。”
“我們懷疑病人估計前不久遭受過虐待,作為家屬,這方面你還是得留意關注。”
池嫿愣住了。
沈濟川被棍棒敲打過?
她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傅泠舟眸光一眯,看著那醫生,總覺得事情發展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反正他心裡此刻也不爽極了。
看著昏迷的沈濟川,腦海裡邪惡的想著,要不乾脆就讓他這樣昏迷一輩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