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他們自己都覺得，這太離譜了！
於是，這件事在日後漸漸成了煉藥系內部的一個“禁忌話題”。
沒人主動提起，但每當姜東華出現在煉藥大廳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會不自覺地聚焦在他身上，眼神複雜。
有敬畏，有嫉妒，有羨慕，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們拼死拼活地練習控火、背藥方、研究藥理，結果人家輕輕鬆鬆就站在了他們一輩子都未必能達到的高度。
這還怎麼比？
這還怎麼追？
墨玄長老揹著手，站在煉藥閣的窗前，眉頭緊鎖。
之所以沒有立刻給姜東華玄階鬥技，並非小氣。
而是他需要時間確認一些事情。
最近這大半年來，血魔宗和迦南學院的摩擦愈演愈烈，雙方暗地裡已經交手數次，甚至有幾名外院導師離奇失蹤，更不要提執法隊死了多少人！
而偏偏在這種時候，煉藥系突然冒出一個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天才！
半年時間，從鬥者飆升到四星斗師！
從對煉藥一竅不通，到隨手煉製三品丹藥！
甚至連控火術都能無師自通！
這已經不是“天賦異稟”能解釋的了！
墨玄長老眯起眼睛，回想起姜東華剛來煉藥系時的情景。
當時，嚴鋒那老傢伙信誓旦旦地說。
“這小子閉關半年，悟性極佳，是個好苗子！”
可一個鬥者，閉什麼關？
閉關半年，出來就是四星斗師？
還順便學會了一二品丹藥的煉製？
騙鬼呢！
“不行，得去問問其他老傢伙！”
墨玄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他轉身走出煉藥閣，朝著導師住所深處的一座古樸閣樓走去。
那裡，是煉藥系另一位長老——冰紅的住處。
姜東華突然，腦海中閃過墨玄長老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嗯？那老狐狸該不會起疑心了吧？”
姜東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自己的成長速度確實有點離譜。
雖然可以用‘天賦’搪塞過去，但墨玄那老傢伙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嘖，看來得想個辦法。”
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就這麼辦！”
另一邊，墨玄長老已經來到了冰紅的閣樓前。
他剛抬手準備敲門，門卻“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冰紅那冷冽卻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墨玄，你跑我這來做什麼？”
墨玄沉聲道。
“冰紅，我有事要問你。”
“關於姜東華？”
墨玄瞳孔一縮。
“你怎麼知道？”
冰紅輕笑一聲，聲音如冰霜般冷冽。
“因為我也在查他。”
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了。
墨玄長老臉色驟然一沉，袖袍猛地一揮，怒喝道。
“冰紅！你們竟敢暗中調查老夫的徒弟？！”
他鬚髮皆張，鬥氣隱隱翻湧，一副護犢心切的模樣。
然而，冰紅只是淡淡搖頭，指尖輕敲桌面，一層無形的隔音結界悄然籠罩房間。
“墨玄，你我相識幾十年，何必在我面前演戲？”
她眸光如冰，聲音卻帶著一絲凝重。
“半年前，血魔宗那位閉關六年的親傳弟子——‘血煞子’突然消失，而同一時間，迦南學院外院多了一個‘閉關半年’的姜東華。”
墨玄眼皮一跳，但面上仍強撐怒意。
“荒謬！就憑這點捕風捉影的猜測，你們就敢懷疑我徒弟？！”
冰紅冷笑一聲，袖中甩出一卷密信。
“血魔宗秘法，噬血化靈訣，可在短時間內吞噬他人修為精進自身。而姜東華這半年~”
她一字一頓道。
“修為暴漲，丹術通神，甚至連你獨門的‘控火術’都能無師自通——墨玄，你真覺得這合理？”
墨玄沉默片刻，突然嗤笑。
“就憑這些？”
他猛地拍桌。
“那小子若真是血魔宗的人，為何要當眾煉製三品丹藥暴露天賦？為何不繼續隱藏？！”
冰紅目光微閃。
“或許……他就是在賭。”
“賭我們不敢動一個‘絕世天才’，賭迦南學院會不惜代價保護他。”
她指尖劃過密信上一行血色小字。
“畢竟，血魔宗最擅長的，就是‘鳩佔鵲巢’。”
房間內死寂無聲。
許久，墨玄緩緩坐下，聲音沙啞。
“你們想怎麼做？”
冰紅收起密信，語氣森然。
“迦南學院不會冤枉好人，但更不會放過叛徒。”
指尖凝聚出一枚冰晶。
“三日後，我會以‘指點丹術’為由試探他。若他真是血魔宗之人！”
冰晶碎裂，寒意徹骨。
“必叫他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