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鈴鐺聲漸近,眾人緊繃的神經幾乎要斷裂。
然而從陰影中走出的,卻並非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鬥尊強者,而是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無比熟悉的身影。
“鐵刑?!”
赤煞門厲天雄失聲驚呼,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這位迦南學院執法系的首席長老,此刻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柄泛著寒光的刑刀,刀背上九個銅環隨著他的步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諸位,久等了。”
鐵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就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緩步走到古樹下方,伸手拍了拍粗糙的樹幹,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樹上掛著的厲鋒發出驚恐的嗚咽。
“想必各位都很好奇,這棵樹為何如此特別?”
鐵刑突然轉身,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手指輕輕撫過樹幹上那些詭異的紋路,眾人這才注意到,整棵樹的樹皮都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暗紅色,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油光。
“這是上等的‘血紋木’需要用人血反覆澆灌百年才能形成,不過我們用了點特殊方法。”
鐵刑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他猛地一腳跺向地面,整棵大樹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樹皮下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順著樹幹緩緩流淌。
濃重的血腥味瞬間瀰漫開來,幾個心理素質較差的強者當場彎腰乾嘔。
“血魔宗上下三百七十五人。”
鐵刑的聲音突然拔高。
“從宗主血魔老鬼到最末等的親傳弟子,一個不少!”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心頭。
三百七十五條人命!
而且都是修煉有成的武者!
要知道,即便是黑角域最兇殘的勢力火併,也很少會做到如此趕盡殺絕的地步。
鐵刑慢悠悠地繞著大樹踱步。
“那天參戰的,最差也是鬥靈級別。諸位不妨猜猜要放幹這麼多強者的血,需要多大的血池?”
他突然停下腳步,指向樹冠。
樹冠上,幾片暗紅色的葉子飄落,在空中劃出詭異的軌跡。
有人驚恐地發現,那些“樹葉”竟然是一片片凝固的血痂!
“嘔——”
玄陰教的一位長老終於支撐不住,跪倒在地劇烈嘔吐起來。
往日裡這些自詡心狠手辣的黑角域梟雄們,此刻卻像是被嚇破膽的孩童,有人雙腿打顫,有人面無血色,更有人已經偷偷在擦拭額頭的冷汗。
鐵刑滿意地看著眾人的反應,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本名冊。
“血魔宗三百七十五人,其中鬥宗一人,鬥皇九人,鬥王二十三人……”
全場鴉雀無聲。
往日裡那些桀驁不馴的黑角域強者們,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出。
狂刀盟的楚狂死死低著頭,生怕被鐵刑注意到,赤煞門的厲天雄更是悄悄將手從刀柄上移開,生怕引起誤會。
最諷刺的是,樹上掛著的厲鋒此刻竟然露出解脫般的表情比起他那些被做成“肥料”的同門,能留個全屍反而成了莫大的幸運!
在內院的議事大殿中,邙天尺負手而立,望著窗外飄落的樹葉,語氣淡然道。
“老夫因為某些原因,倒是不好對黑角域那些勢力趕盡殺絕。”
站在他身後的葉天星大長老聞言,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苦笑道。
“院長大人,您這甩手掌櫃當得可真夠瀟灑的。大半年來,老夫給您發了一封又一封的加急信,您連個迴音都沒有。”
邙天尺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
“這不是回來了嗎?”
“回來?”
葉天星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
“您老人家明明早就待在學院裡,卻連個面都不露!您知道這半年老夫是怎麼過的嗎?要不是鐵刑那小子攔著,老夫差點就要以死明志了!”
邙天尺輕咳一聲,掩飾著臉上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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