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學院，西北大陸第一學府，強者如雲，底蘊深厚，甚至能與一些古老宗派比肩。
可師父的語氣，卻彷彿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地方。
“在西北大陸，迦南學院的確算得上龐然大物。”
墨玄淡淡道。
“但在中州，它不過是一方勢力罷了。”
“中州。”
姜東華低聲重複，眼中閃過一絲嚮往。
那是鬥氣大陸的中心，強者林立，宗派如雲，傳說中連鬥尊級別的存在都不罕見！
“師父，您是中州人？”
姜東華問道。
墨玄點了點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複雜。
“很多年前，因為一些事情，我不得不離開中州，輾轉來到西北大陸，最終在迦南學院落腳。”
他沒有細說那些事情是什麼，但姜東華能感覺到，師父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甚至殺意。
“六品煉藥師，在西北大陸足以稱雄，但在中州，不過勉強有立足的資格。”
墨玄緩緩說道。
“有些事情，不到這個層次，連插手的資格都沒有。”
姜東華沉默。
他知道，師父這番話，是在告訴他，中州的水，深不可測！
“小子。”
墨玄忽然笑了，伸手拍了拍姜東華的肩膀。
“別一副凝重的樣子，為師又不是現在就走。”
姜東華勉強扯了扯嘴角。
“師父，您這一走，煉藥系豈不是少了一根頂樑柱？”
“不是還有你嗎？”
墨玄似笑非笑。
“怎麼，覺得自己擔不起？”
姜東華搖頭。
“弟子只是覺得有些不捨。”
墨玄哈哈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你這小子，平日裡裝得一副懶散模樣，倒是難得說句真心話。”
頓了頓，他又道。
“放心，即便我離開，也會給你留下足夠的東西。”
“丹方？”
姜東華眼睛一亮。
“不止。”
墨玄神秘一笑。
“還有一些關於中州的隱秘，以及，為師這些年攢下的家底。”
姜東華心頭一震。
師父這是在為他鋪路！
“不過，你小子可別以為鬥氣修煉天賦不錯，就把煉藥術荒廢了！”
墨玄忽然語氣一轉，目光變得嚴厲。
姜東華乾笑兩聲。
“師父，您多慮了，弟子哪敢？”
“哼，你什麼性子，為師還不清楚？”
墨玄冷哼一聲。
“今日你一招擊敗柳寒霜，看似風光，但若遇到真正的強者，光靠蠻力可不夠！”
“煉藥術，才是真正的底蘊！”
姜東華神色一肅，鄭重點頭。
“弟子明白。”
墨玄這才滿意地點頭。
“好了，天色已晚，明日你還有比賽，回去休息吧。”
姜東華拱手行禮，轉身離去。
走到樓梯口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師父，中州真的很精彩嗎？”
墨玄背對著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
“精彩，但也殘酷。”
“若有一天你去中州，記住沒有足夠的實力，千萬別輕易涉足那些古老的紛爭。”
姜東華深深看了師父的背影一眼，沒有再問，轉身下樓。
夜風拂過，墨玄依舊站在原地，目光彷彿穿透了無盡虛空，望向那個遙遠而熟悉的地方。
“中州，老夫，也該回去討一筆舊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