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上，胖長老搓著手，笑得見牙不見眼。
“嘿嘿，老嚴，怎麼樣？這底牌深得嚇人吧？對力量的掌控簡直精妙到變態！”
嚴長老面皮抽動了一下，最終只是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還算沒丟人。”
擂臺中央，姜東華緩緩收回手，目光再次掃過臺下那些臉色發白、下意識後退的前五十名學員們。
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絕對力量感，清晰地傳遍全場。
“下一個。”
擂臺之上，姜東華負手而立，目光平靜地掃過臺下那幾位同樣氣息不弱、已然踏足鬥靈境界的外院強者。
趙冥，鬥靈一星巔峰，槍法如龍，以往大比中總能穩居前五。
林修，鬥靈一星，身法詭譎，一手暗影鬥技令人防不勝防。
這幾位，本是此次大賽冠軍最有力的競爭者，彼此明爭暗鬥了數年，都對對方的底牌和極限心知肚明。
然而此刻，他們的目光與姜東華接觸時，卻都不約而同地閃爍了一下，隨即或低下頭，或移開視線，或假裝看向別處，竟無一人敢與他對視！
他們的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那點爭強好勝的心思，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被碾得粉碎。
“開什麼玩笑，蠻山那傢伙的力量和防禦，在我們幾人中都屬頂尖。”
趙冥握著槍桿的手微微發緊，指節有些發白。
他自問全力爆發或許能勝蠻山半招，但絕無可能如此輕描淡寫地將其一擊潰敗。
上去挑戰？
不過是自取其辱，成為襯托對方強大的又一個背景板罷了。
林修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身法再好，攻擊再詭譎，也要能破開對方的防禦、跟上對方的速度才行。
可姜東華剛才展現出的速度和對時機的把握，讓他感覺自己就像個蹣跚學步的孩童。
“差距太大了，上去只是笑話。”
他徹底放棄了僥倖心理。
墊腳石？
他們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的天才？
誰願意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像拍蒼蠅一樣隨手打下擂臺，成為成全對方無敵威名的註腳？
沒有人願意！
於是，場面陷入了一種極其罕見的寂靜之中。
高臺上的長老們面面相覷，既覺得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這幫小崽子，倒是比想象中更識時務。”
胖長老摸著下巴，嘿嘿笑道。
嚴長老哼了一聲，沒說話，但眼神表明他認可這種識時務。
雷天院長看著臺下那些眼觀鼻、鼻觀心，彷彿擂臺上的姜東華是透明人一樣的前列學員們，又看了看擂臺上那道因為無人挑戰而顯得有些無聊的身影，不由地搖了搖頭。
一個時辰，就在這種詭異而壓抑的氣氛中緩緩流逝。
期間，其他排名擂臺的爭奪依舊激烈火爆，鬥氣碰撞聲、呼喝聲、歡呼聲不絕於耳，但所有這些喧囂，似乎都刻意避開了最中心的那座擂臺。
那座擂臺上，始終只有一人獨立。
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界限，將那裡劃分成了兩個世界。
一個是凡俗的、喧囂的、為名利爭奪的世界；另一個則是超然的、寂靜的、唯有王者獨自屹立的世界。
“鐺——！”
象徵比賽結束的鐘聲終於敲響。
執法長老上前一步，目光環視全場，尤其是在那幾位鬥靈學員臉上停頓了一下，見他們依舊毫無反應，便朗聲宣佈。
“時辰到！無人挑戰第一擂主姜東華！”
外院院長雷天站起身，聲音洪亮，傳遍整個廣場。
“我宣佈，本屆外院選拔賽，第一名——姜東華！”
聲音落下，全場先是短暫的寂靜，隨即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歡呼浪潮，尤其是那些支援姜東華的女學員們，聲音幾乎要刺破雲霄！
姜東華站在擂臺中央，沐浴著無數的目光、歡呼、嫉妒、敬畏，他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微微頷首，彷彿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戰而勝，以絕對的威懾力碾壓同代，登頂外院之巔。
這一刻，他的無敵形象，深深地烙印在了所有外院學員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