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初步確認為託納利,此人是村裡的自由農,家境富裕……”
“根據死亡時間和目擊者的證詞推斷,此人先是殺了村裡的寡婦母子以及村長,隨後潛入教堂逞兇殺了布里奇斯騎士父子以及僕人;接著趁亂潛入了村長家的小院殺害了村長的弟弟、兒媳以及孫子、孫女。”
“託納利有過隨軍的經歷,可能學到了一點潛行、反追蹤的皮毛。”
“所攜弓弩可能是便於藏匿的小型臂弩,弩箭為自制,遠距離殺傷不足,故而有四人倖存。”
隨軍法師一邊說著一邊向李維遞上一根木杆的弩箭,箭頭上斑斑的血跡似乎還在訴說著兩天前的血腥。
連環殺人案在哪個年代都是極其惡劣的事,何況此案涉及貴族、教會以及當下最為敏感的拆遷。
李維當即派遣步兵營進駐巴格里亞爾。
這支由斯瓦迪亞人組成的新式軍隊不受“鄉情鄉誼”的困擾,最能忠誠地執行李維封鎖、隔離的命令。
……
李維此刻站在託納利家的院子裡,託納利的家屬正在被隔離審問。
“家裡都是他說了算……”
“我早就勸過他,村東頭的地不要去爭。大老爺,我們家根本不缺那點地……”
“村裡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他就是倔,要面子,放出去的話下不來臺……”
“出事前一天他把自己鎖在屋子裡……”
“我不知道什麼弩的事,工具屋只有他自己能進去……”
託納利的妻子抹著眼淚,斷斷續續地回答著問題。
一旁的兩個孩子抱在一起,大眼睛裡寫滿了恐懼和茫然。
他們尚不知道“殺人犯”意味著什麼,突然闖入的兵卒和以淚洗面的母親讓他們疑惑和害怕。
李維轉身出了院子,舉目遠眺,荒涼的巴格里亞爾村東西兩個方向都是未開墾的山林,這給託納利的逃亡提供了很好的掩護。
從獸欄帶來的尋蹤獵犬已經出發。至於能否找到託納利,在這個沒有監控攝像頭和身份證聯網的年代誰也不能保證。
“巴格里亞爾村目前實際有291人居住,剩下的人則在附近的小鎮或者莊園工作。”
“具體的人員構成和家庭結構還在統計中。”
負責排查人口的夏洛特趕來報道。
由於託納利將神甫、村長、農事倌——即村長的弟弟一鍋端,整個巴格里亞爾村的基層情況如同一團亂麻。
對了,村長老布朗的兒子小布朗是村子裡的警役——一個村莊最重要的三個崗位被他們一家人全佔了。
這畫風李維再熟悉不過了。
當然,作為被害者的親屬,布朗一家的倖存者同樣被隔離保護並單獨審訊——而他們的說辭自然是和託納利家屬大相徑庭。
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李維儘量避免因為自己的價值觀和喜惡來左右屬下的判斷。
殺人案歸殺人案,基層權力被侵蝕是另一碼事。
當然,李維不排除後者是前者導火索的可能性。
“我們詢問過二十七戶七年前就在此居住的人家,有七戶提到了村東頭十圖蘭德爾的耕地的問題。”
“這七戶人家的說辭與託納利家屬的口供一致。”
奉命走訪調查的奧爾良向李維回報。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