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國王特使、宮廷子爵(名譽)、河谷鎮鎮長葛朗臺得知外城失守的訊息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決不能讓日瓦丁知道這件事。
葛朗臺因為捲入“王子奪嫡”已經見惡于格羅亞國王,被髮配到河谷鎮來受亞歷山德羅和謝爾弗的“夾板氣”。
要是再被宮廷得知自己守土不利,怕是性命不保。
葛朗臺當機立斷,一杯美酒毒殺了國王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此後數日,葛朗臺每天都要到內城的城牆上巡視——今天來了多少難民,又走了多少難民。
葛朗臺在等,等到大部分老弱病殘餓死,等到還活著的人四散而去。
如果有必要,葛朗臺也會考慮向亞歷山德羅和謝爾弗們寫信求援。
想必亞歷山德羅和謝爾弗們知道葛朗臺想要什麼,就像葛朗臺知道亞歷山德羅和謝爾弗們在想什麼。
葛朗臺將其稱為“默契”。
至於外城是怎麼丟的對葛朗臺並不重要。丟了就是丟了,政治只有結果。
葛朗臺已經在考慮最壞的情況下,潛逃斯瓦迪亞的路線要怎麼安排了。
……
河谷鎮的外城。
煙燻的破敗、火燎的動盪,一切彷彿回到了十五年前。
一座被洗劫一空的鐵匠鋪內,有三個人正靠在早已熄滅的火爐旁。手中的刀兵令其他難民望而卻步。
中間一人黃髮碧眼,有著顯著的斯瓦迪亞人安茹血統的特徵。
左邊的人禿頂、扎辮,面板黝黑,像極了庫爾特牧民的裝束。
右邊的人卻是李維的“老相識”、“失蹤人口”——蘭斯·格里斯!
黃髮碧眼望著門外的一群群行屍走肉,面色無悲無喜:“開啟外城未必是個好主意,在糧食吃完前災民們恐怕難以再被鼓動。”
禿頂辮髮露出一口大黃牙,笑容血腥:“沒糧食憑什麼讓他們跟你走?”
“要讓難民相信這裡糧食。難民聚得越多,饑荒就越嚴重!饑荒越嚴重,難民就更多!”
“就像你們維基亞人滾雪球一樣!”
禿頂辮髮挑釁地對蘭斯·格里斯說道。
對於這個潛伏失敗的維基亞佬,禿頂辮髮不無輕蔑。
蘭斯·格里斯對禿頂辮髮的挑釁置若罔聞,只是在嘴裡唸叨著:“這是必要的犧牲。”
不一會兒,又有一名賊頭賊腦、衣衫襤褸打扮的人趁著四下無人走進了鐵匠鋪,對著三人躬身行禮彙報道:
“三位大人,我的人最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有部分難民在半路離開了大部隊,往荊棘領所在的方位去了。”
“他們大多拖家帶口,似乎有人在接應他們。”
聽到“荊棘領”三個字,原本懶洋洋地靠坐著的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你們派人跟過去了麼?”蘭斯神色有些不自然。
“並沒有,大人,能夠帶著老幼來到這裡的人警惕性都不錯,大人囑咐過我們不要引起爭端。”
蘭斯鬆了一口氣,禿頂辮髮卻看不得他這個樣子,冷哼一聲:“不如讓保羅他們過去看看?”
這話卻是對黃髮碧眼說的,顯然他才是三人當中的頭頭。
黃髮碧眼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可以,你去通知保羅他們查探一番。”
……
“米洛斯騎士,您又回來了!”
雄鷹嶺施工工地,駐守的哨兵笑著同“飯桶騎士”打了個招呼,腦袋一側,向後打量著跟在米洛斯屁股後面的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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