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把你的口供寫下來!”
……
如果說這種在酒水上敲邊鼓的李維還能留他一條狗命,倒賣醫療物資的行為就踩到了李維的高壓線。
第二階段荊棘領只有3000多人參戰,大量的後勤、勞役均是由聯軍提供的——在這種情況下,杜邦男爵的外甥在雄鷹嶺支取了三倍於草原萬餘人消耗的血苔。
但是紗布的用量又遠遠少於止血藥物的消耗。
李維很快撬開了醫倌的嘴。
血苔作為極西苔原的特產,荊棘領自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大量的走私貿易也因此層出不窮。
杜邦男爵外甥的膽子就格外的肥,藉著李維大力發展戰地醫院的東風和自家舅舅獨領一軍的機會使勁撈了一筆。
這廝還是個做賬好手,要不是梅琳娜留下的賬冊讓李維對於醫療物資的消耗有了一個大致的參照,李維真就被糊弄過去了。
……
一份觸目驚心的《後勤物資統計報告》很快就呈遞到了哈弗茨面前。
“念。”哈弗茨坐在首位上,對著身旁的大管家吩咐道。
左右兩側,男爵們面如豬肝,坐立難安。
而在下首,十幾位“裙帶子弟”被五花大綁,當中還有謝爾弗家的旁支。
“凱文·赫斯,倒賣血苔……”
“加利·瑞文斯,倒賣酒水……”
“門薩·謝爾弗,倒賣血苔……”
伯爵府的大管家每念出一個名字,對應的男爵連忙起身離席,跪地垂首不語。
人證物證俱在,沒有一絲反駁的餘地。
沒被點名的男爵們也絲毫不敢大意,內心裡瘋狂清算著自家的不肖子弟。
哈弗茨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桌案上,聲音卻如同悶雷敲擊在眾人的心房。
“李維曾勸誡我,大軍新勝,有什麼事等過了瓦蘭城慶典再說。”哈弗茨忽地長嘆一聲。
這話男爵們自然是半點不信的,在座的各位誰不知道正是子爵大人以迅雷之勢查清了賬目,掀起了這場風暴。
但哈弗茨要做這個惡人,誰還能跳出來反駁不是,眼下自己的“卵蛋”還捏在李維手裡呢。
哈弗茨起身,走到門薩·謝爾弗的身邊。
被五花大綁的眾人畏懼地想朝一旁“蛄蛹”散開,卻被侍衛們牢牢地控制住。
門薩·謝爾弗淚流滿面,被堵住的嘴不斷翕動,想要說些什麼。
門薩·謝爾弗是李維爺爺那輩的分支,和李維也算是遠堂兄弟。
“都送去草原吧,”哈弗茨扯下門薩胸口的荊棘家徽,“老死在那裡。”
“諾。”眾男爵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