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雅的聲音很輕，但落在肖沐遠的耳朵裡，卻宛如晴天霹靂。
“不……為什麼？！”
肖沐遠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行”。
但話到嘴邊都吐出半截了，他還是硬生生的改了口。
清雅素來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因為我……不想一直輸下去。”
“我想贏回來。”
宋清雅出神的望著河面，但眼前浮現的，卻還是那天在決賽的後臺，被譚清月揪住衣領的質問，和她離開時的決然背影。
“什麼叫就是這樣的？！別人這麼做，你也就一定要這麼做嗎？！”
“你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人是有自己的看法和行動的！不是別人的附屬品，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舞臺上輸了，那叫技不如人，但你可以去練，然後下次贏回來！”
“但用這種作弊的手段讓自己贏了，那你就永遠輸了！”
那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嚴厲，如此的……堅定。
那是宋清雅此前從未看到過的、人生的另一番模樣。
這些事情，肖沐遠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此時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冠軍就更應該拿下來。”
“拿下這個冠軍，我就能讓公司裡那些人再次閉嘴。”
“之後《白袍將軍》的上映也會更有熱度，你就能穩穩的壓過穆秋雨，那個可惡的林江也會被打入塵埃……”
或許是清雅哪裡沒有想通吧。
肖沐遠這麼思索著，將這個冠軍對他們的意義再度說了一遍。
只是說著說著，他又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接二連三的失敗，讓肖沐遠已經成為了他內心的夢魘一般的存在。
然而，他的語氣剛開始急切，就被宋清雅驟然提高的聲音給打斷了。
“但輸了就是輸了！”
宋清雅的開口，直接打斷了肖沐遠的發言。
“沐遠，我們可以造假資料，可以僱傭水軍。”
“但這些只能暫時誤導所有人，或許也會永遠的誤導一部分人。”
“但無法永遠誤導所有人。”
“你說的那些，確實可以用這份虛假的成績做到。”
“但不管我們在此基礎上取得的成就如何輝煌，《隱形的翅膀》還是會成為經典，我們也會成為被經典永遠釘在恥辱柱上的小丑。”
“譚小姐知道這一點，所以她不想這麼做。”
“現在，我也是因為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不想這麼做了。”
“沐遠，答應我，好嗎？”
宋清雅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一絲哽咽。
肖沐遠沉默了。
很久很久，他才再度出聲。
“可是……可是，這是我最接近擊敗林江的一次……”
肖沐遠攥緊了拳頭，語氣憤恨。
和柳如煙解除婚約的影響，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原本的許多合作都因此中斷，遠端娛樂雖然還是娛樂圈六巨頭，但盛名之下已然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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