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快點,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混賬玩意!”
陸曉老遠就聽見走廊上的叫喊聲,他心中一動,“說曹操曹操到?”
下一秒。
禁閉室厚重的鐵門被拉開。
“陸大人?”
一個略顯焦急的聲音響起。
陸曉眯起眼,適應光線,“劉警長?”
劉海軍佝僂著腰,臉上堆滿了驚慌和愧疚之色,連忙將陸曉請了出來。
“行者大人受苦了!”
他點頭哈腰,又是一陣道歉。
隨後,著急忙慌解釋道:
“行者大人,昨晚署長得知您驚人的連勝事蹟,便嚴厲訓誡了陳主管,準備親自前來。”
“考慮到時間太晚,大人征戰峽谷後急需休息,便吩咐陳光德將大人請出來好生安置,今日再來慰問。”
“不曾想,陳主管憂心責罰,心神焦慮下竟……竟猝死倒在花壇裡,今天早上才被人發現。”
陸曉挑了挑眉,“死了?”
“陳主管的屍體就在樓下,等待家屬前來認領。”劉海軍解釋道。
陸曉沉默。
對方關他禁閉,自己心中確實有怨氣。
卻沒想過要整死他。
居然自己把自己嚇死?
劉海軍繼續道:“陳主管為了討好李家公子,不惜違反律法,擅自懲處行者,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大人不必介懷。”
陸曉瞥了他一眼。
劉海軍和孫陽狼狽為奸,強行把他抓來,現在又將責任推到死人身上,也不是什麼好鳥。
他質問道:“劉警長說我窩藏贓款,幾天了,案子查清楚了嗎?”
“查清了,誤會,全是誤會!”
劉海軍低頭陪笑,“大人您清清白白,隨時可以出獄了。”
說著,他不動聲色地朝陸曉手裡塞了一個布袋。
陸曉隔著袋子一摸,心中瞭然。
裡面放的是海克斯水晶,足有三顆之數。
陸曉點了點頭,又問道:“徐文超呢?他的案子也結了嗎?”
“徐司長啊!上面掌握的受賄證據很充分,他怕是……要判十年以上了。”
劉海軍嘆了口氣。
“能通融一下嗎?”陸曉將袋子推了過去。
劉海軍為難地搖了搖頭。
“可以再加。”陸曉說道。
“不是多少問題。”劉海軍把話挑明,“徐司長上面的山頭沒了,他自然要遭到對手的清算,除非大人您晉升到更高的段位,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
“要多高?”
“至少翡翠位階,段位越高,撈人越簡單。”
劉海軍說話間,緊盯著陸曉的表情。
見他鬆了口氣,露出不過如此的神色,更加確定了他的猜測。
“大人,要不要去個電話,給家中報個平安?”
劉海軍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
“李少今天也出獄,您動手傷了他,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敢明目張膽對行者動手?”陸曉看了過去。
“明面上不敢下手,背地可不好說。”劉海軍解釋道,“他家三代行者,青河市勢力極大,對方吩咐一聲,自有人願意幹些髒活。”
陸曉不語。
盯著劉警長上下打量兩眼。
對方上次抓自己的時候,乾淨利落的很,今天怎麼奇奇怪怪?
“不瞞大人,我們這些底層當差的,很難做人。上面命令下來了,要抓誰,我們只能配合。後面雙方和解了、有人出事了,大人們不管不問,擔責還是我們這些小卒子。”
劉海軍先大吐苦水,隨後低聲討饒,
“陳主管兩眼一閉,走得安穩,後面說不定要拿我問責。大人看在我孝敬的份上,署長要是追責的話,還望美言幾句。”
陸曉不置可否。
“先去我牢房一趟,我找宋伍叮囑點事。”他開口道。
劉海軍見事情掩飾過去,暗中鬆了口氣。
自己只是多說了兩句。
居然有種被對方看穿了的感覺。
這小子和情報中的性格,簡直大相徑庭,看來日後要多加關注。
心中想著,劉海軍嘴上主動賣好,“宋伍啊,大人今天可以帶他一道出去。”
“行嗎?”
“那小子只是初犯,偷只雞關五天,懲戒已經足夠了。”劉海軍如實道。
陸曉笑著點了點頭。
說好出去請他吃飯,今天正好能兌現承諾。
等他回到了302牢房。
推開門。
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