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黃戰軍頓時喜上眉梢,城中分局的大隊長程曉同樣興奮不已。
要是兇手在他們轄區取錢,那功勞可就歸他們了。
案子發生在東城分局,最後卻由他們抓獲兇手,這不是狠狠打東城分局的臉嗎?
兩位老刑警對視一眼,那模樣彷彿已經準備好大幹一場,就等著機會降臨。
再看林國樑和李明偉,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心裡窩著一肚子火,卻又毫無辦法。
銀行存單這條線索至關重要,也是最有希望抓到兇手的途徑,可他們沒辦法把手伸到別的分局轄區去。
這情形就好比擲骰子,最終結果只能聽天由命。
接著,技術隊的趙少欽彙報工作。
這老兄熬了一整晚,卻一無所獲,還得仰仗市局的技術裝置支援,才有可能進一步分析蒐集到的物證。
最後輪到法醫周柔彙報屍檢情況。她站起身,神情嚴肅地看向在場眾人。
剎那間,會議室裡,無論是東城、西城、城中分局的人,還是市局的領導,臉色都有所緩和。
黃戰軍甚至露出了和藹的笑容,那眼神就像看著自家閨女般慈祥。
然而,周柔的父親就坐在他旁邊呢。
周柔清了清嗓子,說道:“經過昨晚對屍體的解剖,被害人除了額頭、後腰、四肢等部位有毆打傷痕外,最關鍵的是脖子上的致命傷。
由於是割喉,暫時無法辨別兇手使用的具體是哪種利器,但可以確定兇器是一把邊緣鋒利的匕首,推測為兇手自備。
被害者傷口邊緣整齊,創緣無挫傷,創角尖銳,深度均勻,具體兇器型別還需藉助市局實驗室的儀器進一步檢測。
至於死亡時間,確定在6月10號凌晨三點到三點半之間。”
大家都以為周柔彙報完了,可她卻沒有坐下。
她眉頭緊皺,望向市局局長江敬國。
“江局,我建議對從被害人體內提取到的精液進行DNA鑑定。”
此言一出,江敬國原本舒緩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林國樑看出了領導的為難之處,人都還沒抓到,就做DNA鑑定,這得多燒錢啊!再說了,要是抓到兇手,對方坦白認罪,這不就能省下這筆錢了嘛。
要知道,DNA鑑定只有省市兩級能做,做一次的費用相當於林國樑一年的工資!
當下,掃黑除惡專項行動已經耗費了大量資金,江敬國怎麼可能輕易答應呢?
林國樑正打算把這個話題岔過去,對面的周鵬卻開了口:“你先坐下,彙報完工作就行了,做不做DNA鑑定,不是你能決定的!”
周柔咬了咬嘴唇,轉頭看向站在牆角的江北楓。
江北楓挑了挑眉,心裡直犯嘀咕:你看我幹嘛?你一看我,你爸也跟著看我,這不是給我招恨嘛!
周柔衝他點了點頭,轉過頭,面向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必須得做DNA鑑定,因為我從被害人馬小染體內提取到的精液表明,侵犯她的不止一個歹徒……”
說到這兒,周柔有些說不下去了,她雙手緊緊抓住會議桌邊緣,表情從未有過的堅定。
“周柔,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們?”
市局領導和各分局的人離開後,東城分局緊接著召開內部會議。
林國樑語氣中滿是責備,用手指關節敲打著桌面,以表不滿:“你真該早點說啊,這樣一來案子性質就不同了,團伙作案,這可是大案!”
宋寧雙手握著鋼筆,低著頭,一副滿不在乎、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李明偉則急得在原地團團轉:“周柔啊,你也看到了,市局乃至市裡對這個案子有多重視,報紙都報道了。
還有,西城分局和城中分局那倆傢伙,對咱們這案子虎視眈眈,就盼著自己抓到人來打咱們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