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轉來轉去四十來分鐘,我們終於從一處新盜洞出了墓,見到了外面的月亮。
之前我下墓的時候為晚上,現在還是晚上,證明在裡面足足待了一天一夜。
所有人都累癱在地。
廖小琴仰頭望著天空,喘著大粗氣,胸口起伏,格格直笑。
“活著真好!”
我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想問她。
可現在不是時候,因為董胖子臉色已經發青,一副快要掛了的模樣。
僅僅歇了幾分鐘。
我們強咬著牙下山。
路上,小瑤見我實在太辛苦,主動替我背了一段,可把小丫頭給累壞了。
我沒讓她再接手,將體力發揮到極限,硬是將董胖子背到了山下的鎮子。
大家身上全臭得不行。
眼瞅前面有一條河,旁邊還有一戶農家,牆壁晾衣杆上還掛著未收的衣服。
廖小琴表示必須洗一下身子,直接跳下了河,吩咐我去偷衣服過來換。
小瑤說:“還是我來吧!”
她乘著夜色,身軀猶如狸貓,往農戶家去了。
廖小琴在河裡搓揉著一頭長髮。
“她是彩門姑娘?”
我點了點頭。
“對!在昌市我讓她扮過你,結果也被江盛二給逮來了。”
她嘻嘻直笑。
“你小子女人緣好像很不錯啊,短短時間又徐清果又季小瑤的,要不抓緊時間生一個小的出來,讓我來替你帶著?”
我回了一句。
“你還是考慮一下自己能不能改嫁吧!”
廖小琴聞言,撿起河裡的鵝卵石就準備砸我,瞅見小瑤已偷了幾件衣服回來,才忿忿地停了手。
我趕緊洗完,又給董胖子身上擦洗乾淨,兩人都換上了衣服。
她們洗身子不讓看,把我趕到一邊去了。
我見董胖子嘴裡又開始往外嘔血,心中著急,催促了她們好幾次。
結果,她們非但沒理我,邊洗身子邊天南地北聊天,還格格笑。
我氣得不行,撿起一塊大石頭,往河裡砸去。
“完蛋娘們!洗禿嚕皮了都!”
這一下,她們加快了速度,兩分鐘之後就上了岸。
廖小琴神色慍怒,手指著我。
“幾天不見,脾氣見漲,是不是皮癢了?”
我沒工夫搭理她,背起董胖子,就往鎮裡跑。
廖小琴在後面來了一句。
“肋骨裂了而已,沒傷到內臟,嘔血是口鼻淤血,死不了!”
她是懂一點醫術的,當年中了靈語蠆,還自己調藥來壓制毒素。
我轉頭問:“你怎麼不早說?”
廖小琴撩了一下頭髮,嘴角上揚,不屑地切了一句。
“我就想累死你!”
我:“......”
來到鎮上衛生院,大晚上只有一位老中醫在值班。
當年鄉鎮衛生院幾乎是癱瘓一般的存在,什麼X光、B超、驗血,一概都沒有。
不過,老中醫的經驗還挺豐富的,摸了幾下董胖子,答案與廖小琴的判斷差不多,肋骨裂了三根,口鼻瘀傷,外加受撞擊之後導致輕微腦震盪。
“骨頭沒有移位,也沒什麼好處理的,讓它們自己長好就行,記得不要劇烈運動,咳嗽時儘量摁住胸口。”
老中醫開了幾盒內服的雲南白藥,揮了揮手,打發我們走。
我有一些擔心。
“醫生,他什麼時候醒呢?”
老中醫聞言,推了一推眼鏡,想了老半天。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生命體徵好著呢,我也沒辦法讓他醒。”
廖小琴走了過去。
“啪!”
一大耳刮子狠抽在董胖子臉上。
董胖子嘴裡嗷叫一聲,從檢查床上起身,可能肋骨牽扯的太疼,手捂住胸口,銅鑼眼瞪老大,完全講不出話來。
廖小琴轉頭衝老中醫笑了笑。
“醫生,這辦法怎麼樣?”
老中醫:“......”
從衛生院出來,外面天色已亮,我們見有去城裡拉貨的農用車,搭便車進了城,找了一家賓館住了下來。
我長鬆了一口氣,只喝了兩口水,轉身便來到了廖小琴的房間。
“嫂子,金蠶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