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問劍,絕對算是這片天地有史以來最慘烈的廝殺之一,其慘烈程度,甚至已經超過了兩族修士所能承受的極限。
從浮屠和赤瞳天麟捉對廝殺開始,到飛行劍舟和大妖法相的碰撞,再到密密麻麻的修士湧入戰場,廝殺就沒有一刻停頓。
前軍戰罷,後軍頂上,後軍戰罷,前軍又作後軍,輪番上陣,不分晝夜黑白,殺到最後,整個戰場鋪滿了屍體,竟無雙方修士立足之地。
然後戰場一擴而擴,從妖帝山前的千里地再,到妖帝山方圓萬里地界。
即便如此,戰場依舊顯得狹小而擁擠,以至於兩族大修士不得不聯手打造出一座座小天地,讓兩族修士擁有足夠廣闊的空間來痛快廝殺。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秋去春來。
除了大魏王朝的十二座甲字軍帳,兩座天下幾乎將所有的軍力都投入到這絞肉機一樣的戰場。
在這半年時間裡,每時每刻都有修士死去,到底死了多少人,沒人去數,因為數不清。
唯一知道的便是,兩族修士的鮮血將方圓萬里的戰場都浸染成觸目驚心的紅色,妖豔而刺目。
廝殺至今,雲荒妖族的底蘊終於顯露出來,除了浮屠、徐來、佛門明尊坐鎮的三處小戰場,其餘戰場,雲荒妖族都佔了上風。
然而,一眾遠古大妖高興不起來一丁半點。
山嶽渡船懸浮在天,昭武龍纛獵獵作響,而那位年輕帝王長久無動靜。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撥遠古大妖早就生死置之度外。
偏偏那位昭武皇帝別出心裁,如一柄利刃高懸在天,隨時都可能落下,無聲無息的震懾著一眾遠古大妖,讓他們無時不刻的活在恐懼中。
活著,似乎成了一種莫大的煎熬。
“他到底想幹什麼?”
一位遠古大妖再也耐不住,瘋了似的衝出去,奔向那座豎著昭武龍纛的山嶽渡船。
然而,不等這位遠古大妖靠近山嶽渡船,就有一柄血色飛劍掠出。遠古大妖引以為傲的體魄,在那柄血色飛劍面前,就如同一張白紙,一捅就破。
斬掉一位遠古大妖,血色飛劍即刻折返,不作糾纏和逗留。
目睹這一幕,其餘遠古大妖臉色一陣難看。
明明只要遞劍,就能斬掉在場所有大妖,但那位昭武皇帝就是不遞劍,讓他痛苦煎熬。
自己不遞劍就算了,甚至還攔著聞溪、曹淵等人遞劍,誰也不知道那位昭武皇帝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得,看來老夫還得陪諸位再煎熬一陣!”
耄耋大妖搖頭苦笑,原本早該死去的他服用無數天材地寶,好不容易吊住一口氣,不成想,竟然是這樣的光景,還不如痛快一死,免受煎熬。
耄耋大妖隨即問道:“帝無那邊,可有隻言片語?”
九尾天狐白簧沒有說話,只是搖頭。
“帝無那廝到底何時出關?”
有脾氣暴躁的大妖忍不住質問起來。
九尾天狐白簧硬著頭皮說道:“快了!”
“快了快了,每次都快了!”
脾氣暴躁的大妖冷笑說道:“難不成,帝無真要等到那位昭武皇帝遞劍,將整個雲荒盡數屠掉,才肯出關?”
“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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