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時期的鐘銀尚且天真,並不知道渣男不等於有女朋友,沒有女朋友也不等於不是渣男,她此刻最關心的問題只在於韓晝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毫不誇張的說,但凡她稍微換個角度提問,例如“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韓晝今天這頓扳手就吃定了。
為什麼吃不知道,反正是吃定了。
而經過一番拷問,鍾銀終於放心下來,並得出一個讓她莫名安心的結論——
孫悟空不是渣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結論倒也沒什麼問題。
孫悟空的確不是渣男,但韓晝是。
對韓晝而言,這番拷問可謂是相當折磨,倒不是鍾銀的問題有多麼刁鑽,而是對方實在太兇了,各種意義上的兇,偏偏他又沒法移開視線,只能直視雪白的太陽。
有麼一瞬間,他甚至產生了一個念頭——自己都佔了銀姐那麼多便宜了,是不是應該好好負責?
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甚至都把對方強吻了,說是一句下頭都不為過,別說戴了(口罩)就不算給,要是敢做不敢當,那就真的成最無恥的那種人了。
但他很快就收起了這個念頭,畢竟就算他願意負責,銀姐也未必願意,況且條件也不允許——
要是他沒有喜歡的人也就罷了,可問題是他都已經腳踏兩隻船了,所謂的負責總不能是讓銀姐當自己的第三條船吧?
因此銀姐不提,他也沒必要難為自己。
況且等這次穿越時空結束,狀態列也會對過去進行修正,想來除了王冷秋之外,所有人都會失去關於他的記憶。
至於鍾銀今晚為什麼那麼生氣,韓晝倒也沒有多想,只當對方是意識到了昨天的事有蹊蹺,所以才會氣勢洶洶來問自己是不是有女朋友。
什麼?有沒有可能是鍾銀喜歡上他了?
做什麼夢呢,小依夏不久前才說過,自以為是是兒童的典型心理,很容易產生被他人在意的錯覺,而韓晝早就已經過了動不動就產生人生三大錯覺的年紀了,自然不可能那麼自戀。
就這樣,兩人一個稀裡糊塗地問,一個稀裡糊塗地答,這件明明相當麻煩的事居然就這麼輕易結束了。
而韓晝甚至可以說是因禍得福,經過劉詩悅這麼一激,鍾銀的全部注意力都只在韓晝是不是揹著自己偷偷和別的女孩約會去了,因此當得知那個女孩只是個九歲的小學生之後,她甚至都懶得過問了,總不可能這混蛋會變態到跑去和一個小學生談戀愛吧?
她完全沒有往昨天在電影院裡見到的那個小女孩身上聯想。
而要是沒有這麼一出,那這件事顯然就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揭過去的了。
面對鍾銀的問題,韓晝基本都是如實回答,但有時候真話不一定就是真相——
例如這兩天所謂的要緊事,他就全部推到了那幾個上門討債的小混混身上,說要是這件事處理不好,他和小冷秋就沒法回家。
鍾銀聞言又是生氣又是心疼,終於明白他頭上的包是從哪來的了,想要進屋拿紅花油,又想起這好像不算跌打損傷,只好用毛巾包了點冰塊過來,手忙腳亂地給他冰敷。
“你是不是傻啊,你爸欠的賭債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搬家不好嗎,有必要跟那群小混混打架嗎?也不知道跟我們商量,就知道逞能……”
鍾銀的氣還沒完全消,因此說話還是兇巴巴的,但語氣聽不出太多責備,反而滿是埋怨和心疼的意味。
韓晝有些尷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不小心撞燈柱上了……”
“少糊弄我,走路都能撞上燈柱,你是傻子還是我是傻子?”鍾銀沒好氣地說道。
“……”
韓晝不說話了。
他此刻被按在了椅子上,鍾銀正站在他身前幫他冰敷,兩人捱得很近,少女的髮絲落在他的鼻尖,胸部更是幾乎快要貼在他的臉上。
銀姐啊銀姐,你不能老是拿這個考驗幹部啊……
韓晝艱難地閉上雙眼,正要憑藉極強的定力把頭後仰,然而下一秒後腦勺就被用力敲了一下。
“都說了讓你不要動了。”
少女的呼吸打在他的頭頂,好不容易才把包裹著冰塊的毛巾纏在了他的頭上,猶豫了一會兒,似乎不太放心,又抱著他的腦袋仔細檢查了起來。
韓晝很想問這是什麼新穎的冰敷方式,但擔心後腦勺被敲出一個包,只好閉口不言,老老實實配合鍾銀檢查。
“還好,就頭上腫了一個包……”
一分鐘後,鍾銀終於鬆開了抱著韓晝腦袋的手,退後半步,上下打量著他,忽然眉頭一挑,嘴角不斷下壓,臉上的神色也漸漸變得凝重。
看著對方凌亂的頭髮和酷似阿拉伯人的造型,她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趕忙抿住嘴,強壓住笑意,俏臉緊繃道,“身上呢?身上有沒有傷?”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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