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個千戶在城牆上,還有一個快死了。
肯定是其他衛所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西北十二衛的兩腳羊們,可是夾著尾巴,奴顏婢膝很多年了,這是在趙安的帶動下要反天了啊,都敢深入後方去燒他們的糧草了。
又一奇恥大辱!
趙安必死!
他們也都別想活了!
可氣歸氣,終究是巴特爾精銳盡出讓他們鑽了空子,還需從長計議。
而且趙安屢戰屢勝,又陰險狡詐,誰知道他還有沒有憋著什麼壞招?
當小心為上。
“撤!”
忍著屈辱,吞下不甘,咬破嘴唇,攥斷指甲,幾個百騎長帶著幾具屍體退兵了。
沒有人願意提及的是,在趙安後來射殺的四個人之中,還有一個百騎長。
這無疑讓他們心有餘悸……
“趙安!”
“趙安!”
“趙安!”
……
看到韃子退兵了,整個鐵門堡都沸騰了。
將士們和百姓們夾道歡迎,還有不少人喜極而泣。
壓抑了那麼多年,恐懼了那麼多年。
他們積攢了太多太多的情緒。
在今天,似乎再也控制不住,如洶湧的潮水般噴湧而出。
原來韃子並非不可戰勝!
原來所謂的七等勇士也不過如此!
哪怕韃子睚眥必報,他們也要在這一刻為虎將慶賀。
這虎將……出自鐵門堡!
周瑤站在人群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既沒有誇張的表情,也沒有瘋狂的舉動。
但她笑顏如花,直接讓百芳失色,千美黯然。
趙安只是看了一眼便覺心曠神怡,鬥志昂揚。
年少初試鋒芒,戰場上未曾輸過,榻上亦當如此!
幾個千戶這會兒依然是霧裡看花呢。
範德輝難以置通道:“韃子就……就這樣退兵了?”
牛騰頭疼欲裂道:“完了,韃子必報仇雪恨,拜他們所賜,我首當其衝,你們一個也別想逃,西北十二衛都將萬劫不復!”
“是嗎?”
回到城樓上的趙安擲地有聲道:“以如今這局勢來看,韃子在一兩年內必會大舉進犯大靖,有沒有我趙安,搞不搞坎兒井,殺不殺韃靼勇士,他們都會這麼做!”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們心裡跟明鏡一樣,卻還甩鍋推責,且過且過,這已經不是蠢和壞的問題了,而是行屍走肉,都沒把自己當人看!”
“你……”
牛騰和三個千戶肺都氣炸了,卻也無法反駁。
而且還有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和他們以前掛在嘴邊的全然不同,好像硬生生灌進了他們的五臟六腑,讓他們能夠真切感受到。
趙安說得沒錯,韃子鐵了心要覆滅大靖。
無論他們打算如何應對,都要早做準備了。
不!
是從今日開始準備!
“說得好!”
刁莽走到趙安身旁,摟著他的肩膀道:“趙百品,我剛才琢磨了一下,你能夠輕鬆射殺巴特爾,一是展露上下一心,不受脅迫的決心;二是戰前消磨了他的心性;三是開元弓出其不意;四是你的箭術確實很不錯。”
趙安笑著拱拱手:“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他前世的時候可是神槍手。
用槍和射箭有很多地方是一脈相承的。
開元弓讓他拿下巴特爾更容易些。
即便用黃樺弓,他也有信心。
畢竟事關整個西州衛百姓的安危,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刁莽又道:“你自己可能還不知道,你還順帶殺了個十二等韃靼勇士!說起來,加上今天的五個,你已經殺了十個韃子了吧?你斬首五級,稱號‘驍勇’的銀製臂韝還沒拿到,如今又可得飾虎睛石的金制兜鍪,稱號‘虎賁’了!”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一戟砍在城牆上道:“想老子打了那麼多年韃子,不過殺了二三十個,你這才多長時間,都都都……都已經殺十個了,還有一半是韃靼勇士,真是……時勢造英雄!”
時勢造英雄?
好酸!
都是文人相輕,沒想到莽子也會這麼酸!
怎就不能是英雄造時勢了?
其實無論怎樣,都要頭頂蒼天,腳踩大地,裝著百姓,膝蓋還不能彎。
否則即便成事,也會遺臭萬年。
“虎賁了……”
刁莽不說還好,說完後,牛騰等人也是瞠目結舌。
真特孃的生猛啊!
銳不可當,如虎奔襲謂之“虎賁”。
他是當之無愧的。
“趙安,你隨我來!”
一直在盯著開元弓,眼神就沒轉移過的王淵走進城樓,屏退其他人道:“從即日起,你便是試百戶,可統兵五十,允你繼續招募新兵!我會向衛帥稟明此事,他必會同意!銀製臂韝和金制兜鍪不日亦會送達!”
不壓制了?
銀製臂韝都被扣那麼長時間了。
這是有所求啊!
趙安摩挲著開元弓,也沒抬頭道:“多謝千戶大人。”
王淵連忙道:“我還會稟明衛帥,允你打造所有兵器!那個……趙安,你現在能讓我看看你的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