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也就是起勢太快了,又遠離權力中樞。
不然這枚專屬虎符給他帶來的權勢將是驚人的。
關於這一點,刁莽最有發言權。
他當初在京畿營時,還沒有稱號“鷹揚”呢,就已經是萬眾矚目的存在了。
可謂高朋滿座,呼風喚雨。
只可惜遭奸人陷害,像是黃粱一夢。
“嘖嘖嘖……”
秦盛反覆打量著趙安道:“少年意氣,勇冠西北,你比我大靖軍神年輕時還要出彩啊!大靖有你,何愁不能滅了韃子?還望天策將軍勿要居功自傲,更不要讓陛下失望!”
趙安微微一笑道:“秦總兵放心,我和韃子的較量才剛開始。只是咱們西州衛有些人非要讓我和刁將軍不安生,難以專心打韃子,你看這該如何是好?”
“趙安!”
孫韜早就對他們故意忽略他的存在,很是不滿了,當即怒聲道:“暫不管聖旨真假,你霸佔落雁堡、寒山堡,又奪去鳴沙堡,還派兵攻打北原千戶所,更重傷我麾下大將,這筆賬怎麼算?”
趙安抽了下鼻子道:“你想怎麼算就怎麼算,我奉陪到底!”
他真是不知死活啊!
都這個時候了還看不清楚形勢!
秦盛適時道:“西州衛和韃子已經結怨,隨時都有可能大舉進攻,所幸咱們有兩位天策將軍坐鎮!”
“趙將軍,雖說我大靖有‘世襲之外,不當副千戶,不可成千戶’的成規,但事急從權,便有勞你暫代白溪千戶所千戶之職。”
“刁將軍,你們配合默契,不便拆散,那你便升任白溪千戶所的副千戶,然後暫代北原千戶所千戶之職如何?稍後我會向陛下正式舉薦,你們靜候佳音即可!”
刁莽剛要說話,王淵帶兵來了。
“王僉事,你來得正好。”
秦盛大聲道:“如今這西州衛亂成一鍋粥,一個指揮同知去當了沙匪,一個指揮同知又被賊寇所殺,偌大的衛所,怎可沒有同知?即日起,你便能者多勞,暫代西州衛指揮同知之職!”
終於熬到想要的了。
不容易啊!
王淵連忙道:“為陛下分憂,為西州衛解難,自是王某的本分。”
“王同知光明磊落,忠肝義膽,不錯!不錯!”
秦盛特意敲打了一下,又想了想道:“還有呂千戶,你們之間雖然不和,但他也率軍參與了你們和娜其婭的那場大戰,咱們不能厚此薄彼啊,理應讓他暫代西州衛指揮僉事一職,我同樣會奏明陛下,你們可有異議?”
“異議你祖宗!”
孫韜怒髮衝冠,徹底忍不了了。
他們這是在公然瓜分西州衛,架空他這個衛帥啊!
今日如果他從了,早晚會被他們玩死。
下場只會比牛騰和葛慈還要慘。
趁著手裡有兵,不如揭竿而起,將他們一網打盡,然後聯手諸衛,讓西北脫離大靖。
這樣他還有當皇帝,和大靖分庭抗禮的好機會。
不比苟延殘喘強?
“孫指揮使有話直說,何必動怒?”
秦盛淡然一笑道:“我聽說你的衛帥府被燒了一半,也不是啥打緊的事,今後可以和丁千戶一起到望東千戶所,再修一座府邸便是。”
這是沒準備撕破臉皮啊!
丁再益慌忙勸說道:“衛帥,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們合兵後,以咱們這士氣,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況且還有許多兵馬不是您的,兩位衛帥若是得知……”
“孫衛帥,這一仗我們損失慘重,不能再打了!恕在下帶著炎州衛的兵馬先行告退!”
“孫衛帥,在下也要帶著庭州衛的兵馬離開了,您多保重!”
炎州衛和庭州衛的兵馬眼見孫韜大勢已去,壓根沒管丁再益在和孫韜在嘀咕什麼,急忙開溜。
他們真擔心再慢一點,這幫瘋子會滅了他們,然後把炎州衛和庭州衛也給瓜分了。
“你們!”
看到自己身後剩下的那點可憐的兵馬,孫韜連怒火都生不起來了,只是不知所措地望向趙安。
趙安衝著他咧嘴一笑。
剎那間,他心裡咯噔了一下,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