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賊!!!”
牛騰頓時有種強烈的預感,趙安要藉助此事搞他了。
王成這可是隨時都會死啊!
讓他審個屁!
而且萬一王成被屈打成招,留下了什麼證據,然後又死在了他的手裡,那他豈不是百口莫辯了!
想到這,他大喝一聲道:“來人呢,趙安意欲謀反,給我擒下此獠!”
“牛同知,你是來搞笑的嗎?我都請你一起調查了,你卻汙衊我謀反?”
趙安穩如泰山。
四面八方湧來了許多弓箭手。
牛騰這才意識到如今的趙安可不是昔日的小雜役了,甚至都不是半個月前的趙安了。
他的實力一直在暴漲!
如今又霸佔了兩個百戶堡,讓三個堡徹底連成片,要什麼有什麼。
貿然出手,佔不到任何便宜的!
“趙百戶誤會了。”
他快速做出取捨道:“你再展神勇,又立大功,為西州衛保住了落雁堡和寒山堡,衛帥和我都很信任你,這件事就……就……就……”
他卡了半天,都沒能吐出下一個字。
趙安已經離開了。
也就是說,這些人他是不收也得收了。
真特孃的卑鄙啊!
儘管一萬個不情願,但他現在是騎虎難下,學著趙安轉身就走,只會讓趙安在這件事上更加肆無忌憚。
他也不怕晦氣,就近到範府辦差,同時把人都帶了去。
王成剛被抬進屋就死了。
至於那些兵卒家眷,他們都是知情的,一個個都想當韃子。
也難怪趙安留地不留人。
他們都不願意做大靖百姓了,還有什麼資格居住在四個屯田村落,耕種大靖的田地?
可那麼多人讓他怎麼處理!
還有城中的那些兵卒,難道讓趙安一直扣著?
不行!
還是得稟明衛帥!
這件事會嚴重摺損他的顏面的,不信他不急!
在牛騰趕往衛帥府的途中,一個心腹快馬加鞭追來道:“頭,不好了,有人散佈謠言說王成死在了您的手裡,他向韃子獻出兩個百戶堡也是受您指使,還……還說您販賣流民和孩童,並且勾結沙匪,殺人越貨!”
“一派胡言!這一定是趙安乾的!”
牛騰火冒三丈道:“他一個小小的百戶,也想在西州衛隻手遮天,指鹿為馬?我這就向衛帥稟明此事,然後召集兵馬宰了他!”
“散佈謠言的人還說,趙安手裡握有鐵證,兩個百戶堡的軍戶也都可以作證……”
剎那間,牛騰只覺昏天暗地,險些從馬上栽下來。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而且看得出來,趙安是在攻心。
如果他真握有鐵證,先前在落雁城對峙的時候,恐怕已經抓人了。
以下犯上,先斬後奏的事,他可沒少幹。
現在故意讓人散播謠言,擺明了是要亂人心境,逼人權衡啊!
“他這是看我能不能自證清白,敢不敢賭,太毒了!”
牛騰一時間很迷茫,不知道何去何從。
要是就此逃了,那便坐實了謠言。
但若不逃,萬一王成真留下了口供,哪怕說兩人有過幾次交談,他想讓韃子儘快攻打鐵門堡。
這對他來說都會很麻煩。
而販賣孩童,勾結沙匪這些,其實根本禁不起查的。
關鍵在於衛帥想不想查。
孫韜會保他嗎?
以目前這形勢來看,一定會!
即便如此,他突然不想去衛帥府了。
真不知為何!
心腹見他臉上陰晴不定的,連忙道:“頭,據說王淵病重,您覺得他是真的病了嗎?”
聽他這麼說,牛騰又是一驚。
他差點把這個鐵公雞給忘了!
如此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王淵必會藉機大做文章,將他徹底置於死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