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萬籟俱寂。
趙家屯籠罩在星空之下,影影綽綽,顯得格外靜謐。
只是殘月如鐮,不知何時向它甩了一抹血紅……
神秘人自己現身了。
他穿著一身黑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趙安、周瑤、刁莽等人在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後,都是驚詫又錯愕。
他的身份似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兩日後。
同樣是午夜時分。
殘月迅速消瘦,更像一把鐮刀了。
它甩向趙家屯的血光馬上都要把它自己給遮掩了。
趙家屯還是一片寧靜,無人察覺。
此時一路兵馬正在快速靠近鐵門堡。
奇怪的是,附近的烽火墩無一察覺。
那些兵馬也沒有攻打鐵門堡,而是直接逼向趙家屯。
與此同時,鐵門堡南門大開。
一百多人就近殺向了趙家屯。
很快,小小的屯田村內亮起火光,繼而喊殺不斷。
騎著高頭大馬的韃靼勇士敖包看到這畫面,極為滿意地衝著兩個帶路人露出了滿口白牙,而且兩隻大肥耳上戴著的幾串鐵環,也因碰撞而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鄭幼衝低著頭,甚是卑微道:“副千騎長,我們倆就在您面前,也派兵為先鋒,前去攻打趙癟三了,現在您該徹底相信我們是誠心歸順了吧?”
吳德咧著嘴諂笑道:“現在只要您一聲令下,今日必能殺了趙安,血洗趙家屯,為幾位勇士報仇!待事成之後,還請您在萬騎長和千騎長面前,多為我們美言幾句。”
“哈哈哈……”
敖包豪放大笑道:“二位放心,你們既已歸順,那便是我的好兄弟,千騎長和我向來不會虧待自家兄弟。”
說完,他揮舞著大刀道:“韃靼的兄弟們,今日為五位勇士報仇的機會來了,隨我衝殺,宰了這群兩腳羊!”
“殺啊!”
三百韃子鐵騎在敖包的一聲令下,猶如離弦的羽箭,一股腦地射進趙家屯。
鄭幼沖和吳德也是奮勇爭先。
這是他們投靠韃子後的首戰,必須殺人。
殺韃子很難,但殺兩腳羊還不簡單?
何況他們都是恨不得將趙安扒皮抽筋的。
今日趙安若是被千刀萬剮,那肯定要有他們的一刀!
看到趙安苦練的兵馬連鄭幼沖和吳德帶的那些蝦兵蟹將都打不過,敖包嗤笑數聲,一馬當先道:“這練的是兵?分明就是一灘臭泥巴!今晚不把趙家屯殺個片甲不留,咱們下輩子投胎也只配做兩腳羊了!”
眾兵一聽,戰意更濃。
鄭幼衝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因為他靠近後發現,剛才和趙安的兵率先交手,死的好像都是他的人。
這些年王淵一直在竭力壓制他。
別看他是個副千戶,實際上早被架空了。
帶著投靠韃子的這四十多個心腹,也是他苦心經營而來。
可以說是他全部的家底了。
眨眼間的功夫,他們好像死光了。
吳德的人似是一個都沒死。
這不正常!
吳德帶兵能比得上他?
而且場間這麼混亂,趙安的兵不可能只逮著他的人殺啊!
除非……
當瞥見吳德快馬加鞭地往東逃離後,他渾身一顫,那顆沸騰的心瞬間跌落谷底。
他剛要向敖包稟報,只見一排排密集如雨的長箭從東側樹林中飛來。
韃子早就盯死待宰的兩腳羊了,哪裡會想到眼看著就要衝到羊面前了,自己反倒成了獵物。
一時間被射死射傷的韃子多達六七十。
敖包一邊用大刀砍著長箭,一邊大吼道:“有埋伏,穩住陣腳!”
“你還想穩住?真是天真!”
趙安和刁莽帶著五十多騎人馬從樹林中殺出,馳騁如風,怒吼似鍾,以黑雲壓城之勢徑直砍向敖包。
這是他們一直在練的“雙虎拍門”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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